正要和盛嘉树一起吃夜宵喝两杯的马金贵,听到来人的叫喊,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旁边的苏州佬,眼神充满不确定。
自己是北角的探长,亲儿子马坤居然被同袍拉去了西营盘差馆?
就算是军装,不认识自己儿子,可是自己儿子只要报名讲一句,老豆是北角马金贵,对方也要给面子,哪怕马坤杀了人,也要先想着帮忙善后,联系自己,而不是把人带去差馆才对。
“阿灿,你喝了多少,开这种玩笑?”马金贵还没开口,苏州佬已经看向来人,把马金贵想说的话问了出来。
“贵叔!是真的,路必达夫人让坤车开车帮忙去公司取一笔现金,足有五十几万港币,结果钱送到家里,打开时全是白纸!坤哥当时就被带去了差馆,不交出钱来,就准备上绞架!”来人脸色都已经因为激动而变得潮红,扯着嗓子朝马金贵吼道:“现在鬼佬发怒,差馆的人准备动刑,我怕坤哥撑不住太久!”
马金贵顾不上再和身边的盛嘉树对话,直接迈步就上了阿灿的车:“开车,去西营盘!”
阿灿动作麻利的发动汽车,调转车头,迅速离去。
盛嘉树看看苏州佬:“坤哥最近做什么工作?”
“之前少爷帮太子哥做收租佬,盛家出事之后,老爷托关系,让少爷帮水警鬼佬帮办路必达用太太名义开的商行开车。”苏州佬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五十几万……那岂不是逼老爷去借贵利?”
盛嘉树把手里的宵夜递给苏州佬:“阿叔,留给你做宵夜,威哥,恐怕还要麻烦你,让车送我去西营盘警署。”
“知道了,盛先生。”霍威答应一声,朝停在别墅大门外的福特做了个掉头的手势。
盛嘉树笑笑:“这么晚还要辛苦,还有一件事,我的旅行箱放在公众四方街盛记海鲜干货,麻烦你让你的兄弟赶过去,找丁虎,就说我说的,让他把里面把那张花旗银行的红簿仔(存折)交给他,送去西营盘警署。”
“明白,等下我让手下去帮盛先生去取,我亲自开车送你去西营盘警署。”
盛嘉树点点头,抬头看看阴沉沉的夜色:“见财化纸,怎么看都像是故意坑这位坤哥。”
……
坐在后座上,盛嘉树闭上眼睛假寐,霍威则抿着嘴唇,双手沉稳的握着方向盘开车,尽量让汽车平稳驾驶,避免颠簸把盛嘉树吵醒。
其实盛嘉树闭着眼睛在想刚刚马金贵遇到的麻烦,这件事过于蹊跷,怎么看都像是他之前说的那样,像是有人故意要坑这位坤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