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刚进府,早在二门等候着的贺诗卿就迎了上来,说道:“川郎,北地苦寒,看你都消减了,如今正值隆冬,我特意熬了参枣汤与你将养身体。”
秦道川见她一身桃红色的装扮,金玉的头花簇簇,衬得脸色越发的白,精神似更加不济。又见她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就说道:“交与秦东吧,我待会再用。我看你精神仿似不好,早些回去歇息,莫再操劳了!”
贺诗卿得了他几句体贴,娇羞的笑了一下,转头满意离去。
秦道川回到书房,坐在桌前,望着眼前的汤盅,没来由的想像着若舒坐在会馆里轻笑着瞧着乐人唱曲的模样,唉了口气,以手扶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若舒一朝得自由,也不管兰姨担忧的目光,每日里必要出去走走,不是去会馆便是去铺子里,有时兴致来了还会去城外走走,直到临盆在即才消停下来。
年关将至,京城热闹非凡。
宫中更甚,各种祭祀各种宴请络绎不绝,贺诗卿每每总能求得旨意,并拉着秦道川一同前往,人前好不惬意,神采也仿佛从前。
这日若舒一早起来便觉得不好,将近正午果然发作,兰姨虽然早已准备妥当,仍是将右院闹得鸡飞狗跳,比若舒还紧张。
萱微堂听闻,派了婆子来看了又看。
秦道川早已被贺诗卿拉着进宫赴宴去了,待他晚上回府,孩子已经生了下来,是个女儿。
老夫人听到刘妈的回禀,愣了一下,说道:“开花结果,也是好的。”
贺诗卿站在秦道川的身旁,听到管事的回报,忍不住的笑意挂在嘴边。
秦道川赶到右院,只看到了孩子,若舒刚刚歇下,兰姨说她甚是辛苦,不忍叫醒她,辞了秦道川。
第二日上午,若舒靠在床上,兰姨正喂她吃着汤水。
“兰姨,我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若舒突然问道。
兰姨听到她突然提起这个,手中的汤匙失手掉落在碗里。
若舒盯着睡在手边的小婴孩。
“我就想知道她当初有没有这样看着我,”
若舒抬起头,望着兰姨,“抱过我,”
又低下头,轻轻碰了碰粉粉的小脸,“亲过我。”
兰姨放下碗,转身走了出去,差点撞上了刚进门的兰芷。
兰芷一头雾水的看着兰姨的背影。
若舒待兰姨的背影消失不见之后,低下头,眼光又被眼前的小人儿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