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尚青两眼湿润。
“老爷子,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卡在树杈上的宇文成川喜出望外。
宇文正风闻声轻启双眼,目光所及之处并不是宇文成川,而是自他出现便一直背过身去不愿直面他的女子:“千里迢迢赶来,定十分辛苦吧。”
他的一句温声细语,她顿觉喉间堵得慌,心尖似针尖划过又痛又痒,她努力控制自己说话的语速:“不,辛苦。”
仅仅三字,道完后双方陷入很有默契的沉默。
什么...情况...
宇文成川费了点力气摆脱树杈,一脸疑惑在旁观望,这姑娘原是与老爷子相识的么,一个风烛残年一个碧玉年华,是不是有些不妥?他思绪涌至此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宇文正风咳了两声,眉眼尽是慈祥,双脚欲前又止,他踌躇几次决定停在原地:“为了见你一面,我可是煞费苦心呢。”
煞费苦心?
“呵呵。”她似在自嘲,话中有话言,“我早就该猜到的,你现在万妖之上的身份怎会轻易出事呢,可我娘说事有万一,若你真有危险呢...所以我,以妖速日行千里,终究还是傻乎乎地赶来了,此刻想来,真是不该呢。“
宇文成川与宇文尚青听此言虽未弄清他们关系,至少明白一个事情。
早在一年前,妖工们在修筑宇文正风陵墓之时,他竟要求妖工们十二时辰修筑匆匆赶工,而他自己也日夜不歇亲自督工,其目的,便是借宇文尚青反骨之心,演戏诈死,又借宇文成川之手为自己举办声势浩大葬礼。
在此期间,伤及妖工二百余名,今日又赔上八十歌伶,如此大费周章,只为见她一面......
“好一个青云门大当家!”她笑叹,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扬手扔给身后的宇文正风,“此物乃我娘千叮咛万嘱咐定要交至你手中。”
他踮脚接过空中丝帕,双手轻轻摩挲着,眼神极为宝贝地端详着它,尤其望见丝帕上还留着几行字时,老脸一阵红自言自语:“都千年夫妻了,还写这些酸诗。”
只是他眼睛不太好呢,抬首望望宇文成川:“傻小子,来将我的鲤鱼灯好生提着,让我来瞧瞧你师母的文采。”
宇文成川老老实实过来为他掌灯,听着老爷子高高兴兴一字一顿朗诵出这么一句:
“好你个挨千刀的,叫你别来找我你就真的不来了,呵,男人。“
宇文成川:“......”
这个文采...好不婉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