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行小心地看着面前平淡地喝着粥的苏暖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可是现在他也已经没有时间去过多考虑了。
即使他也不想去一而再再而三地给苏暖暖添上麻烦。
苏暖暖心思细腻，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叶绍行的异样？
从一开始她便觉得不对劲了，更何况他还在一直悄悄观察自己？
她又不是傻子。
可若是叶绍行不想说，不想提起这个话头，她也不会说什么。
只是······苏暖暖用手中的勺子，又舀了一勺碗中的粥。
这两天本就因为他的事情影响到了自己，现如今还不知道叶绍行想跟她说什么。
她的眼帘缓缓地垂了下去，将眼中的情绪掩盖住。
要是他现在后悔了，她也还有退路。
在他解决完他们的契约之前，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干预。
有些陈旧的行李箱依旧摆放在那个角落，似乎随时准备起行。
将手中的碗放下，苏暖暖扫了一眼身旁的叶绍行。
既然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开口，那看来今天是没有什么事情了。
正起身准备将碗收拾到水槽中准备睡觉时，叶绍行终于还是叫住了她。
“暖暖。”
正准备往房间走去的身影立在原地，可并没有转身，她停住了。
她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允许叶绍行这样叫她了。
“有什么事情吗叶同志。”
被苏暖暖这么一说，叶绍行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不恰当之处。
他张了张嘴还是不知道怎么回应苏暖暖的话，是顺着她的话提出他的目的呢还是先道歉好？
思虑良久，叶绍行终究还是开了口。
“……我有事情想要拜托你。”
见叶绍行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是玩笑，她看着叶绍行许久，终究还是坐了下来。
两人之间的氛围异常沉默，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僵硬。
前两天的夜晚已经足够糟糕，就连天上的星空也被阴云遮蔽住了。
叶绍行咳嗽了两声，想要缓解二人之间的氛围，但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苏暖暖冷着脸，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的眼睛里不再带着温柔，叶绍行已经损耗了她太多的耐心。
“所以，”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变扭。“叶同志，你要跟我说的是什么事情？”
看着面前的苏暖暖，叶绍行意识到自己也许失去了一些东西。
可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不再想其他的事情，叶绍行也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跟苏暖暖解释起来。
“……是这样的。”
“农场那边……出了些事情。”
将事情的大概跟苏暖暖交代过后，叶绍行沉默了下来，等待着苏暖暖的回复。
他的双手交叠在一起，眼睛无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在等待审判的犯人。
可他等不到了。
苏暖暖没有心情再继续陪他玩下去这个等待的游戏了。
他听到的只有椅子被推开的声音，和苏暖暖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