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眼露凶光盯着那魁梧汉子,事情变得异常复杂!难道真的任由这强盗一般的将军将二屯的村民抓去当兵吗?何况那个蒙呈方先前刺杀夏王后,现在又在这里征兵,鬼才信征兵是为戎边呢!?
这场面的确难住了李延,便是千百个不乐意,在这种环境下也没有多少选择权,可就这么被逼上道,心里也着实过意不去。正不知如何应对时,见姚喜从人群中走出来,面向那位汉子抱拳施礼道:“大将军,小人姚喜,是这草屯之甲尹,按瀛天令和夏典,征召兵户只须里正持征发告来即可,大将军这样不合规例。”
那被姚喜称为大将军的汉子微眯双眼瞅着姚喜,嘴里冷哼一声道:“不错,有点见识,看来你也是个老兵?”不等姚喜搭话又继续说道:“本将军没有征发告,自然不会经由里正来宣,但有我王密谕。”说完就冷冷地环视众人。
姚喜一脸茫然,回头看看李延,又看看屯里众邻里,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表现被那大将军看在眼里,露出冰寒的目光,阴冷地对着姚喜说道:“难不成你个甲尹想要看王上密谕?”
姚喜一听,脸色立时慌张,赶紧跪倒伏地:“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只是这位公子并非草屯之人,也不是兵户,只是小人远方亲友,还望大将军高抬贵手让这位公子离去,小人马上召集兵户登册随大将军刊用。”
那大将军瞄了李延一眼对姚喜道:“既是密谕,就这么让他走了,岂不有窥?”
李延凑上前不算客气地对那大将军说:“我不管你密谕还是明谕,先容我跟乡亲们合计合计。”说完也不理那大将军同意与否就直接拉上姚喜退到霍三他们中间去了……
“公子,这事没得商议,我们都是兵户,这大人又有密谕。”霍三皱着眉头。
“不是吧,他说有密谕就有密谕?那我还说我也有呢!”李延实在不明白这个中环节,嘴巴说有个密谕完了还不给你看,姚喜他们竟也如此顺从。
姚胜家邻居姚武听到李延此话,慌张地上前掩着嘴道:“公子,这话可不敢乱说。”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先前一直沉默的姚喜叹了口气说道:“我们都是兵户,这种事于理是要应的,只是连累了公子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置。”众人听到后也都沉默不语了。
李延思忖着,若说要走,屯里肯定会因此受到牵连。索性跟着一起去吧,既然来到这,总是要有点参与度,自己好赖是一军人,对这个世界的冷兵战争多少有些好奇,当下拿了主意,便对姚喜他们说:“各位不用为我劳神,我和大家一起去吧,也彼此有个照应。不过这事你们得听我的。”说完也不等姚喜他们反应过来就直接走向那位将军。
“我们随你去,不过有点条件……”李延直接挥手阻止正欲发怒的那位将军,继续说道:“条件你必须答应,否则我们一定在这里跟你硬抗,不论你们的命有多精贵,以命换命也是划算的。”接着又凑到那将军耳朵旁悄声说:“你所谓的密谕在我看来一定是假的。清君侧这种把戏,向来都会走样变成造反。”
那将军脸色一怔,自言自语般重复了两遍‘清君侧’,然后扭头朝着蒙呈方望了一眼,沉默一会后摇了摇头对李延说:“结果比过程重要,待事成时,他们这些兵甲自当被王上封赏。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封赏这种事情首先得成功,否则什么都没有。我的条件很简单,这屯里的人马皆为一队,由我统领,我要保他们生着去,活着回。若你们做的事情风头不对,我会带他们率先离去。若你们事成,则让他们安然返乡永不为丁。”李延意志坚定地向将军道出了自己的条件。
那将军低头沉默了少许,然后抬头盯着李延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射生营位于阵中不善冲锋,至于事情风头何时不可为,自是由本将军定夺!牙旗若倒,你就可自行决议。”
“牙旗倒了我们走不走又有什么意义呢?”兵书曰,牙旗者,将军之旌。李延想着,你牙旗都倒了,还不全军溃败!
“那自是不会,主帅并非本将军。倒了本将的牙旗怎会全军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