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闻听此言,郡尉再亦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破口大骂道:“未经多查,便随意将千余不识之人放入城中,此举已为不智,然最为蠢之,尔等事后竟连一丝防备亦无,尔之项上之物,可是与鸡犬想等乎?!”
百将面色发白,垂首抱拳道:“末将有罪!”
“滚!”
郡尉用力一甩衣袖,怒斥道:“滚入城内,将今日一应所言行商之人,与本官尽数找出,若漏一人,本官必将尔以军法论处,枭首悬于城墙三日,尔之麾下士卒,亦尽皆连坐,以为示众!”
“喏!末将遵命!”
百将顿时松了一口气,深深一礼后,便急忙带着麾下士卒,向城内跑去。
但可惜的是,先一步入城的一千三百人,早已化整为零,各自分散躲藏。
而明克敌一行百余人,亦已人去房空,隐入黑夜的小巷之中,又如何能够找寻的到。
随其之一死,已然注定!
城墙上。
随着郡尉与一众军职离开,各司其职,城楼的防守顿时大为空虚起来。
平阳本就为赵国重城,紧邻漳水,拱卫邯郸,为南部之防线。
其城内,常年驻扎七部二曲,大军三万七千余人。
然城内失事之处众多,不仅将城上大半之人调走,便连白日轮班士卒,亦悉数被从睡梦中叫醒,赶往城内灭火缉人。
于此之外,再加扣除休沐伤病者,此时城墙之上,已仅剩区区不足两千值守。
守城军职无奈,亦只能将千人布于城楼之内,而余下半数者,则数十步才设一哨岗,轮换交替。
雨势愈加变急,硕大的水滴砸在冒雨值守之人面上,啪啪做响,皮肉生疼。
“轰隆!”
忽的一道巨大闪电,撕破夜幕,将天空照亮。
而在闪电的亮光之下,城邑左右两侧的山林内,突然惊现无数道如鬼魅般的身影。
密密麻麻,无边无际,一眼亦望不到尽头,转瞬即逝。
然城墙上一众士卒只顾将头布半遮双眼,亦或垂首望于地面,躲避雨势,却无有丝毫察觉。
山林中。
人影尽皆身着黑衣,口衔木棍,潜身伏于草地之内,一动未动。
位于前方边缘一人,赫然正是校尉邓值。
邓值上身弓起,斗笠下的双眼,眨亦未眨的盯着城墙之上的方向。
然而夜色昏暗,水幕遮脸,他亦未能看太清楚。
“唰唰唰!”
沾满水珠的青草摆动,发出一阵声响。
一名校尉俯身爬了过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低声说道:“将军,末将方才在树上已查看清楚,城墙之上,数十步之距亦才有一人值守,其大半兵力,应是已被调走?”
邓值眼睛微眯,回身问道:“可再三确定?”
校尉抬手抱拳,郑重说道:“此乃关乎我军两万余兄弟性命,末将怎敢妄言!”
“好!”
邓值点了点头,手掌轻轻挥下,低喝道:“传令,攻!”
“喏!”
校尉领命,随即起身后退,深吸一口气,仰天大啸:“嗷~~!”
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