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确定这项技术也是无法仿冒学习的吗?”在左林的指导下,为了能以后更好地理解德鲁伊们的逻辑和文化,许奕开始学习德鲁伊语了,而这种极为丰富的描述性语言很快就把许奕迷住了。只有用德鲁伊语的逻辑,他才能真正读懂交给他的技术文档,帕萨雷虽然不是爱弥尔那种以德鲁伊话为母语,其他语言都是文盲的家伙,可也好不了太多。帕萨雷的科技英语比起国内一些学校里的大学生恐怕都不如,英文版的文档惨不忍睹。
左林亲自检验过整个流水线。哪怕是他,在已经知道整个技术的原理的情况下,想要在没有帕萨雷的协助的情况下弄出一条类似的流水线还能运转起来,都几乎不可能。关键就在于那些微生物,那些菌群,组合太复杂了。繁复得让人想去自杀的配比和其中那些由德鲁伊自然之力改造过的菌群保证了这种技术无法模仿。想要寻找其他种类的细菌代替?或者索性培植一种?这样的想法是值得鼓励的,祝你好运了。科学研究可不是靠着想象力就能够完成的事情,哪怕是最伟大的微生物学家想要解开这个谜团都至少要投入十几二十年。
左林给出的保证让许奕定了心,他想了一下之后,说:“其实,要让这项技术普及的关键不在于我们是不是想让技术普及,而是别人的态度。这主要就是一个能源的问题,垃圾处理方面的成就,恕我直言,至少现在的世界,以各国政府各地政府对于政务重要与否的考量,大概是排不到前面的。如果你们是想要让这项技术普及,来部分取代,直到最终取代汽油而成为主要的汽车燃料,其实只要无偿将技术发布出去就得了。必然会有国家和实体来建设工厂进行这项事业。只要在技术文档里说明菌群的研发配比这些事情就行,到时候各地德鲁伊略微参与一下,就能让所有的工厂运转起来。但是,会这么做的是傻逼。虽然没什么危险,也没什么好处。”
许奕接着说:“这是下下策。下策,就是你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相信你们最终一定能打赢,但付出的损失肯定不小。也幸亏你们告诉我,我才能知道黑暗议会和真理会打得那么热闹,想来要是真的德鲁伊议会也这么和谁干架干起来,恐怕各国政府也不会给好脸色看吧?而且应付杀手和间谍,一时绝对没有问题,但是不可能防备一辈子。那样,实在是太辛苦了。”
“中策,是找个替罪羊。比如美国,日本这种对能源极度渴求的国家,找个随便什么实验室的壳,把这项技术桶出去。然后想方设法撺摄着对方把这个事情弄大。弄出一个巨大的泄密事件,我们自己来担这个技术间谍的名声。这样一来就可以把所有的麻烦基本都转嫁给了最早出现这项技术的国家。但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莫名其妙要担着个不好的名声。而且对方发展到什么时候才好下手做这个事情,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
左林看着好像是胸有成竹的许奕,真的像是一个主君在询问自己的谋士一般,凑趣地问:“那么上策呢?”
许奕说:“虫油的推广,当然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上策,就是我们自己给自己营造出缓冲的时间来,不要太高调地进入能源市场,而是一点一点地侵蚀传统的汽油的市场份额。一边打着环保的旗号,一边将自己的产品的技术指标降低下来。当然,只是名义上的降低。反正环保产品嘛,性价比不会太高。我们还可以挣无数周边产品的钱,我觉得还是划算的。然后,让一部分人自己去发现,虫油比我们所号称的,要强得多。到时候,简单啊,装无辜,装傻,装作恍然大悟被骗了的样子。但那时我们已经建立了一定的市场,有了对方轻易无法撼动和拔除的实力了,那是否开战,将战斗控制到一个什么规模,那就是你的决定了。”
许奕拿出了一整套的关于小型动力机械的能源改造计划,最初一段时间,让人觉得原来虫油只能这样用而已啊,有这种感觉就好。一罐一升装的虫油油罐,让一辆助动车什么的能跑上几十里就行。将虫油的销售包装小型化,包装的外观和使用方式时尚化,忍辱负重地将虫油和一系列有些好笑的事件联系起来,让那些大亨和寡头们觉得没什么威胁。比如“德国新纳粹分子在游行示威中向前来驱散他们的警方投掷了燃烧弹。最近一段时间,各类示威和游行活动中频频出现的燃烧弹,据悉大多是由小包装的虫油改造而成。由于能够在媒体拍摄时造成和汽油燃烧弹同样的视觉效果,却很少会真正引起严重伤害,同时也更加环保,虫油正受到激进分子的广泛青睐。有关方面称,这代表了激进主义分子在表达自己政治立场上采取了更温和的手段,和更符合环保标准的手段。而虫油的生产厂商某某公司称,他们正在努力设计新型的包装,让虫油不被继续利用在与政府行政对抗的活动中”这样的新闻,大概会让一些人笑得合不拢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