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陈训俭读过一些书,心空,根据眼前的形势审时度势,研究着先走哪步棋。他想:仇一定要报,但也不能意气用事,赤手空拳肯定报不成,必须先搞到枪再说。
话说离阻蒙关北边10里有个小地名叫草店,河南邓县官方在这里设了一个收税局子。局子头头胡秃甲、刘大疤、桂汗衫仗着配枪经常勒索阻蒙关的生意人。尽管陈训芳在局子当护兵,陈家纸扎铺每年也少不了将收入的三分之一孝敬给那三个官匪。为此,陈训俭早就恨草店局子一井深了。
恰逢家难所逼,陈训俭就决定先对局子下手。他利用弟弟通风报信,在“三月三”庙会上,弟兄俩突然发难,袭杀了赴会收钱的胡秃甲和刘大疤,然后赶回草店收拾了桂汗衫,把局子的十五杆步枪和三支手枪背回阻蒙关,分发给陈家少壮青年,组建陈家军,声言要保卫一方安宁。
他们弟兄还真胆大,趁黄虎到宋抗宿妓之机,将其活捉,从其口中得知,害他们家的主意是他们的老表黄笑出的。黄虎被押起来等候处分。
陈家弟兄又巧装改扮混进黄堡,降服匪众,捉回黄笑,并寻回父亲的骨殖,厚葬。
就在陈光宝的大坟前,把那黄虎扒皮抽筋,掏心挖肝,抠出俩眼泡甩碑上,权当二踢脚。对于黄笑,念起是亲戚,没让他受零碎罪。因为他是因下边惹的祸,就给他来了个“烧鸡大窝脖”的刑罚。由两名彪形大汉把黄笑一屁股按坐在坟前,硬把嘴往裆里按,让他自搞自,直没至根,脊筋骨“嘎嘣”一声断了。再看黄笑,眼一翻白,死了。
除二黄,报大仇,收编黄堡匪众,陈家两兄弟又趁热打铁,火并了鄂豫边几十个山头。俗话说“黑吃黑,越吃越肥”,“陈家军”迅速发展到700人枪,成为一股不小的势力。看到这局面,陈鳖三找到陈训俭说:“大哥呀,我也想跟你学拉杆子!”
陈训俭答:“看你那样儿,猪八戒背个烂箱子——人没人哩货没货,你干个啥?”逼得没办法,鳖三只有把老婆偷人欺负他的事儿说了,陈训俭才勉强答应他入伙。
陈鳖三小眼贼相的,倒真适合做土匪,一朝入了黑道,一熏染,马上由一版豆腐变成钢板一块,动不动也站起来装大狗子咬人。他首先降服了一个姑家老表叫王垢痂。
这天,他把王垢痂拉到僻静处,对面蹲下,“啪啪啪”打着火镰,点着旱烟袋说话:“丑老表啊,我们俩算丑到一块哪,是缘分。你跟别人干,绝对瞧不上眼,只有跟我干,才把你当个人。说实话,人模狗样的,我也不敢用,用了反而显不出我来哪。现在有个大功劳让你去做,少不了你升官发财!”王垢痂问明了任务,牢记在心,在中秋节最闲散的时间,趁陈鳖三的那个本门弟弟不备,一镰刀钩断他喉管,又在胸口上连挖了两下,摸摸鼻子确实没气了,就撂下钢镰跑去找主子邀功。
经过一个时期凶残毒辣的淘汰赛,百里关山只剩下张恒金、陈训俭、张正言三股较大的民间势力了。北洋军阀郑州行营为了苟安一时,就委任张恒金为郧光古邓地方军总司令,陈训俭、张正言为属下旅长,训芳、训兆都在其哥哥手下当团长。
陈鳖三尽管当了团长还不高兴。这时他随军驻扎在均县(今丹江口市),一想起老婆给他戴绿帽子这事儿就泛气。他喊护兵侄子陈文首过来,命令道:“你回去把你新妈干掉,我提你当手枪排排长!”陈文首不敢违抗三爹的命令,加上封官许愿的诱惑,就潜回阻蒙关杀死了范莺娘,提头返均县交差。
有一天,陈鳖三带着王垢痂等两百匪兵进山打猎,走到煤眼南岭迷雾谷迷了路,一直瞎转了一夜,直到天亮才认清是在张正言的老窝外围转。陈鳖三正要回去,王垢痂说:“三哥,既然走到这儿啦,应该属于天意。老天让我们来收拾九命猫(张正言的外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