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空仔细的查看着《杏仙》剧本。
这一次他也是一次大手笔。《杏仙》花费了他6000点剧情点。都花在人物创建上了。经过这几年的摸索。周空逐渐清楚了一点。系统最贵的还是因果关系的添加。至于人物，是按照实力来的。
目前系统是三级。能编辑5阶的人物，只要点数足够。
普通人，极限100点。这个周空测试过。虽然额外付出了左眼和右耳的代价。
这几年如果没有她的帮助。周空也不能这么轻松的就将系统升到三级。
看着在门外小吃摊上忙碌的女人。周空很难相信，自己的最重要的人居然是自己创造出来的。真纸片人老婆。
“你醒了。”
“这···这···是在那？”
“南街路，出租屋。”
周空强迫自己坐起来。
女人丢下簸箕，温柔地扶着周空。
“你身体还很虚弱。不要这么勉强。”
周空没理她。一只手撑着身子，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右眼。
一片漆黑。
“我瞎了是吗？”
“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我是不是瞎了？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瞎了！”
女人沉默。
周空感受着自己右耳传来的轻微疼痛。他撕扯起右脸颊上结痂的伤口。
女人，抓住他的手：“别这样，你别这样。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周空扯下自己左眼上的纱布。用尽力气，向床边的镜子抓去。
女人一把抢过镜子藏在身后：“你刚刚醒，还需要休息。一会我把粥端来。早日康复吧！”
周空：“给我。”
女人摇摇头。
“你给我！”
女人迅速退到床边。
“你把它给我！算我求你了。”
女人直接不理周空。抓着镜子走出去。连滚了满地的洋芋都没收拾。
周空，呆呆的看者天花板。那是蓝色铁皮瓦的天空。
他抚摸着自己左眼。虽然已经看不见东西。他手指温柔的滑过，感受坚硬的伤痂。以及空洞洞的眼窝。他狠狠的抠起来。刺激的疼痛让他思路更加清晰。
他这次犯了三个错误。第一，没有考虑过剧本只是剧本，“演出”过程中总用这或者那的变数，完全忽略了剧本中的空白部分，这部分是有非常多的变数。第二，他太想当然了，没考虑过怎么确定人物身份，以及事先的调查。如果他没有选择大理石咖啡馆作为舞台，没有认错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这一切的不幸，都是从一次错误的选择，错误的搭讪开始的。最后，他人生阅历是真的不足，出了事情不知道怎么自救，像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别人。心中的设想多么美好，多么完美。真正做的时候漏洞百出，就像那些在键盘上指点江山的猛士、英雄、智者一样。一到现实生活中，他们只是普通人。
周空想着想着，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血从眼窝留了出来。滴在被子上染红了。
女人，推开门，端着一碗粥进来。
“你这是怎么了。”
女把粥放在桌上。扑上了，扯着周空的手。
周空死死的抠着眼窝。女人废了好大劲才将周空的手掰开。
她心疼的望着眼前的少年。十八岁，多么美好的年纪。在这个最美好的年华里，这个年轻人却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亲人罹难，眼瞎耳聋。不过她也能理解，这时候这个年轻人处理自爆自弃还真没啥可以做的。
周空看着女人。他知道这就是他一直在等的女人。他为自己创造的帮手。一个有头脑的女人。可是他为了这一切，付出的东西有些多了。
“你冷静些！”女人大声的说到。
周空看着女人，安静下来。
“你别乱动我喂你吃东西。”女人说：“我把手放开，你别再伤害自己？”
周空安静地靠在墙上。
女人慢慢的将手放开。盯着周空。见周空没有在做什么傻事，女人转身去端桌子上的粥。
可是当女人刚转过背，周空就迅速的将插进自己左眼。
女人再次转身，一砂锅冲着周空的头脑砸下来。
滚烫的粥，溅得周空满身都是。
背砸的头破血流的周空，这次没有再晕了。反而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女人。
女人也同样不甘示弱和他对视着。
看了一会。女人说到：“想报仇？你个左瞎右聋的废物敢吗？”
一巴掌扇上去。打在周空的右脸颊上。疼的他龇牙咧嘴。说到：“疼吗？”
周空不回答。
女人继续又是一巴掌，向着同一个地方扇去。这次周空觉得自己的牙齿有一些松了。
女人又问：“疼?”
周空依旧闭着嘴。
女人走上前去，左手臂挽着周空的脖子。右手抓着左手的手腕，双手绞着周空的脖子，然后一点，一点的开始勒紧。周空开始挣扎，但是面对一个超凡之下普通第一的女人。在怎么挣扎又有什么用处。让自己死前有点尊严。重点是，他并不确定这个女人实在吓唬他还是真的要他的命。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毛晓清。就算是毛晓清又何妨，他依旧看出来的。系统塑造的“角色”并不仅仅只是“角色”，他们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会思考，会伤心，会愤怒的人。是人就有不确定性，人是最可靠的生物，同样来说，也是最不可靠的生物。人有着太多的追求、目的、想法。这些最求、目的、想法却往往让他们作出出人意料的选择。他太年轻，摸不透这些东西。随着女人的手开始用劲。周空逐渐由些喘不过气来。
“你不是想死吗？你不是挺能沉默的吗？打你都不吭声。那么杀你总该坑声了吧。我，一直在等一个送我花的人。不论他是谁我都会和他平平凡凡的度过一生。没想到，我眼睛瞎了。遇到了一个废物。只会自爆自弃的废物。我把你从医院领出来，费尽心思的照顾你，帮你清洗伤口，喂你吃饭。本以为，你会接受自己，然后重新开始生活。我都不嫌你，你居然自己嫌弃自己。艹，我瞎了眼了。不过不用怕，我喜欢你这是真的。你不是想死吗？自暴自弃吗？好，我先把你弄死，然后在去陪你。黄泉路上一起走”女人啰啰嗦嗦的说着，手上的力道也逐渐加大。
“我······我·····”
“你想说什么？没关系，我已经给过你机会。没事我会陪着你。毕竟你是第一个送我花的人。”
周空头枕着柔软，这让他明白，世间还是有美好的东西的。他不想死，从来都是。可是，看女人一上来就不弄死他不罢休的样子，他慌了。他手拼了命的扯着女人的左臂。
“咦，来劲了？”女人越发使劲。
周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死死地抓着女人的手臂。
“怎么不想死了？”女人看着眼下的周空，红着脸，脸上冒着血，双手死死的拽着自己的手。可怜、可悲、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