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一说,我倒开始有点儿疑惑,”轩辕然握住酒杯,慢悠悠地说,“徐淑妃在发现崔乳母身上有毒之后,虽惊恐万分但得到父皇的怜惜便马上镇定了下来,这不像是一个母亲的表现。倒是后来,御医说燕儿中的是毒蕈幻菌的毒时,才真的惊骇了起来。这么一想,还真是有诡异的意味啊!”
“是的呢,这说明,徐淑妃一早就知道,三公主中毒的事儿,”二皇给嫣然一笑,娇滴滴的为轩辕然再满上酒杯,眼波比水晶杯中潋滟的青青酒色还要醉人:“天呐!为了邀宠,也为了给轩辕焘解禁足,该不会是徐淑妃自己给三公主下的毒吧?!”
“还真有可能!”轩辕然把酒杯往他特制的马车案几上一顿,酒杯稳稳卡在案几上,“徐淑妃还真是舍得!她儿子被禁足,现在放出来了也是不得父皇欢心,只有小小的三公主是她最大的筹码,这下子可好了,三公主活不长了,看她徐淑妃往后还能靠什么?!”
“说不定她还想着邀宠哩!!?现下,没了三公主,又年老色衰的,父皇连看她一眼都会害怕勾起三公主的回忆,”二皇妃一撇嘴满脸的不屑,“加上没有咱们母妃的美貌,还想争父皇的欢心,难呐!”
“嗯!”轩辕然恨恨地一拍案几,水晶杯子里的酒洒了出来,“原来徐淑妃这个半老徐娘,准备用三公主中毒来诬陷母妃!结果攀咬不成,反损了自家孩子!现在,该悔恨得吐了血硬往里吞了吧!”
“噗嗤!”二皇妃笑了出来,连忙伸手捂住嘴,“三公主还病着,父皇是不会欢喜的,我们可不能露出开心的模样,省的父皇怪罪。”
“那是,赶明儿,本王爷还得赶进宫去,看看三公主的呢!”轩辕然笑得风流倜傥,本来就遗传了高贵妃美艳绝伦的好基因,拥有一副俊美无比的好皮囊,现在他从心地深处舒畅地笑了出来,顿时美得耀眼,把二皇妃都看得神思一阵恍惚。
三皇子轩辕烈的马车大得离谱,可以让轩辕烈在里面躺直了睡觉。此时轩辕烈盘腿坐着,一脸严肃。身后的三皇妃乖觉地静默着。
“我即将去戍边,”三皇子轩辕烈突然响起的声音一如他的外表,耿直简略,“母妃,就交给你了。”
“王爷放心。”同为将门之后的三皇妃一楞,眼里有水光泛滥,声音却干净利落,“家里一切有我。”
“嗯!”轩辕烈回头,看一眼三皇妃,缓缓伸手,抹去她滚落脸颊的泪珠,然后把三皇妃的手牢牢握在手里,久久之后才问,“你,怪我么?”
“夫君做的对。”三皇妃带着哽咽的声音微微沙哑,“若你不挺身而出,母妃必百口莫辩。若母妃获罪,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说不定你我连保全自己都成了奢望。”
“有你理解,”轩辕烈转身,把三皇妃搂进怀抱里,低低的呢喃,“真好。”
若有人看见这一幕,一定会瞠目结舌,性如烈火铮铮刚毅的莽夫三皇子轩辕烈,也会有铁骨柔情的时候。
“夫君,这
般也好!你不在帝都当皇子了,我和母妃都可以安心了,不须再提心吊胆地提防着谁的陷害了!”三皇妃伏在轩辕烈怀抱里,不着痕迹地把满脸泪水尽情地流淌在轩辕烈的臂弯锦袍上,“只是此去山长水远,夫君须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