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地太过**急,以至于等几人都走光了,场中的矿奴和那些个凶神恶煞的监工还依旧处在错愕之中。忽然,一道道亮光自矿奴的那麻木眼瞳之中亮起,像是点亮了一盏明灯迅速蔓延。
“赶紧干活!一个个都发什么呆?回去!”
王二以及一众凶神恶煞的监工怒喝着,有的甚至于抽动着手中的长鞭,噼啪之声不断响起,惘若惊雷,然而场中却是安静地吓人。
“逃!”人群之中忽然响起一声暴喝。紧接着像是同时约定好似的,一个个麻木的神情中绽放出了狂暴之色,蜂拥着便朝着谷口猛冲。
“拦住他们!一个都不准跑。”王二歇斯底里地怒吼咆哮,眼前的场景让他一阵地心颤,最不想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这是一场暴动,为了自由,为了生存,一个个嘶吼着,咆哮着。
“为了自由!冲!”人群之中再次响起刺破云霄的厉吼声,速度更快了。
“铿锵!——”一阵金铁合鸣之声响起,十多名监工手持着长刀利剑或是长鞭拦在了谷口处。
暴虐的杀阀气息自这十多名监工的身上盈溢而出,同时厉声暴吼:“回去,不然死。”
“回你妈?!”
“滚开!”
然而他们却是低估了一个人求生的**,为了生,即使是对亲人师门兄弟下手的例子也是屡见不鲜。更何况这些个旷工对于这些们监工显然都心怀怒气。
自由,生路就在眼前,没有人退缩。有人捡起石头便狠狠地砸了过去,或是操起手中未放下的凿锤便迎上前去,瞬间便混乱了,两股洪流在喊杀声之中冲撞在了一起。
喊杀震天,一声声凄惨的痛嚎,一朵朵鲜艳的血花,骨头的碎响,濒临死亡的哀嚎,尽数充斥着耳际,也在杨越的世界中展示了现实的残酷和血腥,这无疑是一场血腥盛宴。
“吼!”一声怒吼,却是被生生地遏止,一柄凿锤自一名监工的喉咙间穿透,咕咕冒着滚热的鲜血。那名监工,惊恐地望着前方,双手紧紧地勒住脖颈,但血珠却是依旧如止不住的洪水不断地溢出。
一声轻响“呲!”鲜血挥洒,雪白的长刀自一人的身后刺出,刀刃被染成了血红,滴答地自刀尖滴落着鲜血。
同样的一幕幕在周围上演着,不但没有缓和的趋势相反更加地疯狂和暴乱,没有人退缩,没有人愿意被束缚住自由,没有人希望自己的生命被人玩弄于指掌之中。灰褐色的岩壁,快快细微的石头碎屑都被染成了鲜红色,空气之中浓郁的血腥味迅速地蔓延开来。
人群后方一道身影静静地站立着,正是杨越,此刻的他像是陷入了迷茫和困境之中,明眸中闪着异样的神色,呆呆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在杨越的脑海中,相似的一幕场景同样萦绕在了心头。为了活下去,纪老带着自己不断地逃亡,而最终却是被自己的那个恨不得饮血嗜肉的二叔以及连同谷家少主谷夜以天幕阵法困缚住自己,一幕幕何其地相似。
在刹那间,杨越感受到一丝明悟,没有任何情感地目光流转,周围的喧嚣和怒喝好似都消失了。渐渐地杨越的双瞳失去了神采,一切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心境祥和,如一面不染尘埃的明镜,而一道道场景却说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如水幕般不断地流淌过,如长长的画卷。父亲的生死不明,家人的一个个倒下,纪老的同归于尽,一一地闪过心头,然而这次的他却是没有一如既往地陷入到悲伤而无助以及愤怒之中,相反他却好似成了一个局外人,古井无波,心中没有了丝毫地波动。
“没了才知道是怎么没的,仅此就已经够了。为亲人报仇是我一生的夙愿,但却不能一生中只为报仇而活,想必纪老父亲亲人也不会希望看到自己如此吧。”一道深沉的思绪流淌过心海。
“呼!——”一口浊气轻轻地吐出,杨越的双眸中再次地充溢了神采,让人眼前一亮的错觉。亲人的死一直都是他最大的羁绊,是一道鸿沟天堑,一直都是抱着对自己二叔杨文清以及谷家的仇恨而活,而此刻他却是终于放下了,要为自己而活,死去的亲人并不是自己的羁绊,而是动力。
刹那间,飘逸出尘感油然而生。报仇只不过是自己强者路上的过度,杨越这一刻瞬间明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