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埃德隆接着说,“但我仍然留着底片,我刚刚把它们从地下室移到我们自己建造的暗室里,在宣布‘第二次复活’之前,我打算印上几千套寄给各类报刊、杂志。万一出了什么事,底片仍然很安全。这间暗房在建造的时候安装了严密的保卫设施,因此,我向你保证,在赫尔德林的监督之下,没人可以闯得进去。”
“太棒了,”兰德尔说道,“那些照片一定会产生令人轰动的影响……我觉得我们应该马上召开第一次全体会议,了解一下目前准备的情况。”
经过了解,兰德尔发现,目前的情况很令人泄气。
早先,戴克哈德博士已经分下任务,让一些人想出一些宣传词,对他们所熟悉的材料做些整理,但他不允许他们把整个材料记下来。戴克哈德想到的是,这样就会把故事泄露出去,由此而威胁到他们的计划。看来该做的工作几乎都没有做,这也意味着在短短几周内,他们还有无数的事情要做。
会上,帕迪-奥尼尔主动提出了一项建议。他觉得马上该做的第一件事是写几篇负责《国际新约》的关键人物的专访。他建议首先写罗马的奥古斯图-蒙蒂教授,因为是他在奥斯蒂亚-安蒂卡发现这些珍贵的资料的。然后,也可以写亨利-奥伯特教授,他是巴黎研究辐射碳方面的奇才,是他考证了写在羊皮纸上的文稿的年代。还可以写写伯纳德-杰弗里斯博士,在他的监督指导下,三个委员会把阿拉米语和希腊语译成了其它四种语言。最后,还可以写写赫尔-卡尔-亨宁,他正在美因兹印刷各种不同语言的《国际新约》,正是在那儿,杰哈尼-盖特伯格发明了铅字印刷,并印刷了历史上第一本用机器印的书。
兰德尔也承认应该先写写这些《国际新约》后面的人物,他让人马上把研究文件拿来,这样,在接下去几天内,他就可以作个全面的了解。
“我明天就去见戴克哈德和惠勒,让他们在广告宣传材料上开开绿灯,”兰德尔说道,“我会向他们保证,我们一定会小心谨慎。我知道这有点冒险,事实上,今天早上我就已经差点被警察带走一次了。”
兰德尔把普卢默想贿赂他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卡宁汉姆和海伦-德博尔立刻插嘴说了她们的经历。自从普卢默和弗鲁米会面后,她们各自都接到匿名的恐吓电话,但当她们想问清楚打电话的人到底想干什么时,电话就挂了。她们已经把这件事报告了赫尔德林。
“嗯,”兰德尔说道,“我相信这样的事还会不断发生。但我们应齐心协力做到不泄漏一点秘密,不能出一点意外地将书出版。议程的下一步是我们怎样把《国际新约》出版的消息发布给公众。”
与会的每个人都觉得,要向各国报纸。电视和广播界的代表来一次大型的记者招待会。
“我也同意大家的意见,”兰德尔说道,“在我看来,这无疑是当代社会最大最轰动的新闻,而且这次记者招待会也将成为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所以我有两个想法,未经仔细考虑过。第一个是我希望公告不仅在报纸杂志上发表,同时也要发向全球的电视观众。把我们的招待会的内容、怎样发现的资料以及《国际新约》的内容通过卫星系统送到地球上的每个国家,大家觉得怎么样?”
全体人员听了以后都表示赞同。
海伦-德博尔主动提出愿去调查于7月12日、星期五在皇家宫殿举行记者招待会的可能性。莱斯特-卡宁汉姆也提出去劝说国际电视通讯卫星协会和欧洲广播联合会的领导,让他们同意用卫星向70多个国家转播《国际新约》出版的头条新闻。
“最后,”兰德尔说道,“我就不再详细讨论具体的内容了。当然了,那是基督耶稣的完整故事,它讲述了真正的基督。要为基督回归的故事作好准备,使它深入人民心中,还需要大家的协同努力。现在,我承认对于《国际新约》的内容,我也只是粗略知道一点。我却知道通过这本《国际新约》,我们会看到基督最初的情形。我们要把他消失的那几年补上。他的兄弟会告诉我们,耶稣在被钉死于十字架上后,又活了下来。而且继续他的牧师职责,一直传教,还到了罗马。他死的时候,正好55岁。我对这项计划还不太熟悉,了解的也就这么一点点。你们当中如果有人看过,了解其中的内容,就讲讲。”
兰德尔的声音立刻被屋里每个人的抗议声打断了。这些抗议最后集中到一点上:“我们谁也没看过,他们不让我们查。”
安全问题使他们哑口无言,显得茫然无助。
兰德尔被激怒了。“他妈的,”他大声说道,“他们叫我们宣传新耶稣,又不让我们看材料,好了,下一步行动已经清楚了。我保证,你们会尽快得到详细内容的。现在先休会——明天再继续开,希望到时有好消息。”
回到办公室后,兰德尔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在刚过去的6个小时中,他遇到了那么多人,所以现在仍然感到头晕目眩,他知道目前还有一项大事要完成。
他急匆匆地走到那个沉重的防火文件柜前面,打开锁,在最上层的抽屉里,他找出了那个厚厚的硬纸夹,硬纸夹上写着:“纸草纸和羊皮纸上的照片——唯一的一套——绝密。”
他把硬纸夹放进那只黑色皮制公文包。现在他的公文包里只少了一样东西——最重要的一样——而这是他马上就要去索取的。
他坐在椅子上,刚拿起电话时,外面传来了一声敲门声,他还没来得及说“请进”,内奥米-邓恩已经闯了进来,她关上门后,冷冷地审视了他一眼。
“是洗脑机,”他纠正她,说道,“它使我陷入了将近100多人的漩涡中,你应该知道这一点,是你把我引入其中的。”兰德尔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怕的一天。”
“这只是刚刚开始,”内奥米毫无一丝同情之意。她拖了一把椅子到他的办公桌前,在椅子的一角坐下,这表明她的来访时间很短,而且是为了公事。“我看到你无论去哪儿,都随时做记录。”
“是的,我一直这样。”他说道,好像是在为自己辩护,“特别是我面临那么多人的时候,我想把每个人的具体情况都做下记录。”
“嗯,处于你这种地位,一个人要做那么多事,是无法胜任的。你应该有个秘书,为你照料这一切。这是我的过失,我应该在你一到就为你做好准备的。我们最好在你下一项工作前先解决秘书的事。”她停顿了一下,“你有中意的人吗?我的意思是,你想用达丽娜-尼科尔森吗?如果你想要她的话,赫尔德林侦探会……”
“别说了,内奥米。你应该知道得很清楚。”
她耸了耸肩:“我喜欢确定的答案。现在你已经正式就职了,你对这项计划的重要性也增加了。我们希望你能在各方面都觉得满意。你需要一个机要秘书,她应该熟悉宗教方面的出版情况,而且她必须是你能完全信任的。”
他在办公桌上支起肘,直视着她的眼睛,“那么你自己怎么样,内奥米?我很信任你。而且我们已经很亲近了。”
她的脸红了。“我——我恐怕不行。我要完完全全忠实于惠勒先生。”
“惠勒先生?我明白了。”他想他的确明白了。他觉得或许典型的美国宗教出版商都暗地里有一个修女吧,“既然这样,你有什么建议呢,内奥米?”
“我认为你需要一个本身已卷入这项计划的人。我手头有三位小姐,她们已和我们合作一年多了,每个人都有很高的资历,而且都经过严格的筛选,并被颁发了一张绿卡,这表示她们比持有黑卡的其他女孩高一等。你可以在走之前和她们见一见。”
“不用了,谢谢。我太累了。另外,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我愿意接受你的推荐,你能推荐一位吗?”
她突然站了起来,动作十分敏捷。“实际上,我可以为你推荐一位。就因为想到你可能会要我的建议,我把其中一位姑娘带来了。她就在外面的办公室里。她叫洛丽-库克,是美国人,我觉得这点对你比较合适。她已经在国外呆了两年,她能力很强,会知道该怎么做。且在这层楼里已经工作了一年零两个月。对这项计划,还有——对宗教,都极为狂热。”
“哦?”
内奥尔-邓恩眯起了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需要一个信仰宗教的人,不是吗?这很有用。每当我们的职员想到她是在为上帝工作时,就会废寝忘食地忙碌。”内奥米停顿了一下,“还有一件事。她有生理缺陷,她的一条腿跛了。但这点并不能让我怀疑她的能力,因为她简直和正常人一样,行动自如。就如我所说的,她有一个好秘书应该拥有的一切。但或许我应该警告你,”内奥米朝他诡谲地一笑,“洛丽几乎不是一个性对象。”
兰德尔退缩了。“你真的觉得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一点。我想在你最后做决定前,最好先见见她。”
“我会要她的。我会见见她。”
内奥米已经过去把门打开了,“洛丽,”内奥米大声叫道,“兰德尔先生现在想见你。”
内奥米侧到一边后,洛丽-库克很快地走进屋来。内奥米匆匆给他们做了介绍后,就走了。
“进来,进来吧,”兰德尔说道,“请坐。”
当然,内奥米说得一点也没错。洛丽-库克几乎不能作为一个性对象。她就像一只鸟,一只小小的灰麻雀。她一瘸一瘸地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很紧张地坐下来,把掉在前面的一绺头发弄到后面去,把手交叉地放在腿上。
“邓恩小姐说你很杰出,”兰德尔开始说道,“我了解你一直在另一个办公室工作,为什么你要离开那儿,而来做我的秘书呢?”
“因为我得知从今天起,一切事情都将在这儿发生,每个人都说《国际新约》的成功依赖于你和你的部下。”
“他们都太夸大其辞了,”兰德尔说道,“当然了,不管怎样,它都会成功的。但我们只能在一旁助一臂之力。《国际新约》的成功对你很重要吗?”
“它对我来说意味着一切。尽管没有一个人知道其中的具体内容到底是什么,但据我所听到的,它将是一项不可思议、令人惊叹的创举。我迫切地希望能早日看到它,我都快等不及了。”
“我也一样,”兰德尔淡淡地说道,“你信仰什么,洛丽?”
“我过去是天主教徒。最近,我已经脱离了天主教,正式加入基督教。”
“为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我想我自己也在寻找答案。”
“我知道你在国外呆了9年。我对你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的故乡很感兴趣。”
兰德尔看到洛丽-库克握紧了手。她那小女孩般的嗓音有些颤抖,小得几乎听不见。“大约两年前,我离开了布里奇布特-康涅狄格。我读完高中后,就开始工作,攒钱,只是希望有一天能去朝圣。我22岁的时候——我觉得应该这样做了,所以——我开始了朝圣的旅程。”
“朝圣的旅程?”
“去发现——不要嘲笑我——去发现奇迹。我的腿,我一出生就跛了,用药物治疗毫无效果。因此我想上帝可能帮助我,治好我的腿。我去了我所听说过的所有的圣词神龛朝圣,在那些神圣的地方,的确有的人的病被治愈。我就这样旅行,途中干点活,挣点钱以便继续我的旅程。当然,我首先去了卢尔德,因为圣母在那里被伯纳德特看到过,所以我祈祷,希望她也能在我面前出现。我知道每年有200多万人去那儿朝圣,有5000多人需要治疗,教堂宣布有58%的人被治愈了——失明、癌症、瘫痪——真是太不可思议。”
兰德尔很想问问洛丽到卢尔德后发生了什么事,但洛丽太专心致志于自己的讲述了,所以兰德尔只好抑制住自己的念头。
“在这之后,”洛丽-库克继续说道,“我去了葡萄牙的圣母圣祠,据说1917年有三个牧童在那儿第一次看到了圣母玛丽亚的幻象出现。她站在一片云上,闪闪发光,比太阳还要亮。后来,我又去了法国的圣祠,意大利的都灵大教堂,据说在那儿仍保留着圣母玛丽亚的尸布。我又去了阿尔及利亚,去向上帝的圣像作祈祷。我试图跪着爬上28级神圣的台阶,但他们阻止了我。在这之后,我又回到了比利时。1932年5个孩子在那儿看到了圣母玛丽亚的幻象。最后,找去了英国的威尔士汉姆,有报道说那儿有人被治愈了。再后来——我停止了朝圣的旅程。”
兰德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停止了——一年前?”
“是的。我想在任何地方,上帝都没有听到我的祈祷。你看看我的腿,它仍然是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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