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秦然所料。
此刻皇帝陛下正在大皇子战流恒和六皇子战流风的陪同下来到了秦然的府邸中,秦然刚才和战流霜的那一番对话全都落入了他的耳朵里。
战君皇帝面无表情的回头看着低头镇定的战流恒和忐忑不安冷汗直流的战流风:“老大,你今日如此建议朕来秦然府上看望剑与玫瑰学院所来学子,就是为了让朕看到这一幕?”
战流恒也不解释,只是跪倒在地:“儿臣欺君,死罪。”
战流风一咬牙,跪倒在战君皇帝面前:“父皇,不怪大哥,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与流霜一起希望给秦然一点颜色看看,所以才设下计谋,大哥……只是儿臣在到来之前屡次写信给大哥,让他大哥一定要劝父皇前来,我们……想要跟给大哥一个惊喜,所以……”
“所以你个屁。”战君皇帝暴怒,一脚将战流风给踹翻了。
外头的动静也让里头给听到了,秦然一行都走了出来,见皇帝居然就在客厅外不远处,都纷纷跪拜,就是秦然也不例外。
此时秦然心中无比侥幸,他庆幸自己有吕臣这样一位杰出的谋主,若非是吕臣屡次提醒,按照他的脾气,今日被战流霜如此尖锐的责问,定然会说出一些大不敬的话。
可是吕臣自见他,就告诉他此时此刻最要的就是小心谨慎,言行中尤其不能流露对皇帝、皇家的刻薄和攻击,不能嚣张、要沉淀,帝王心思最难测,现在他秦然也好、小公主也好都是皇帝的第一选择而已,而非是唯一的选择,若是真的惹得皇帝心生忌惮和不满甚至怒火,那么他面临的就是杀身之祸,虽然离莅临绝巅只有一步之遥,可他此时脚踏之地也是悬崖陡峭,一不小心就有跌落万丈深渊的可能,必须如履薄冰。
正是因为有了吕臣的这番交代,秦然在刚才与战流霜的对话中,才会理智的透露着维护皇帝、维护小公主的前提,在此前提下对战流霜的毫不留情,也凸显了自己的个性,不显得刻意和虚假。
眼下皇帝全都听在了耳朵里,想必在皇帝心中对他秦然的印象绝对没有丢分,即使皇帝心中大概知道秦然是以一种足够狡猾的方式在说话,也只有对秦然印象更好,因为这代表着一种圆滑和政治上的成熟,帝国的未来需要的不仅是一个大刀阔斧的高超修者,也需要一个能掌得住舵,在大刀阔斧前实则深思熟虑,不会让古战帝国因此为陷入危机的掌门人。秦然政治表现越成熟,皇帝自然对他也就越放心。
“秦然。”
“臣在。”
“你说说,战流风和战流霜联手企图抹黑诬陷你,应该怎样处罚他们?是该杀头,还是应该圈禁。”皇帝这话问得,叫在场跪了一地的人都心境胆颤起来。
皇帝对秦然如此看重,连皇子的处罚都要过问秦然?又或者是对秦然的一种试探?不过不管怎样,跟随皇帝前来的大臣算是看清楚了,皇帝对未来皇位的归属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偏向,否则无论是过问还是试探,那都是没有必要的,跟随皇帝来的大臣哪个不是人精,现在一个个心里都打着主意,想要怎样跟秦然拉拉关系才好。
秦然笑了笑,也没有推辞皇帝的问话,说什么皇帝做主,他径直道:“杀头和圈禁就不必了,陛下把他们留在臣身边的,臣调教调教他们,保管还陛下两个文武双全的孝顺儿女。”
战君皇帝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办,战流风、战流霜,在跟随秦然期间,你们就是秦然的亲卫,皇子和皇女的身份被剥夺,朕会布告天下,若无秦然应允,你们就做一辈子的大头兵或者平民。”
“是,父皇。”
“都起来,秦然,这府邸住的还习惯?”
秦然点头:“由俭入奢易,有什么不习惯的。”
战君皇帝微笑道:“好一句由俭入奢易,年纪轻轻智慧不凡、悟性不凡,好,朕今日冒昧来访,莫怪啊。”
“臣不敢,天下都是陛下的天下,臣只是借居陛下所赐罢了。”
“哈哈哈,才几天,你都还没入官职呢,就学的圆滑了,不过圆滑也有圆滑的好,过刚易折,天地万物万变不离其宗嘛。”战君皇帝走进了客厅。
“朕今日前来,就是想要看看这天下之俊彦的,诸位都是剑与玫瑰内院榜前十,可谓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未来天下叱诧风云的人物,你们中大都是我古战帝国的人,好好修炼,将来古战帝国的权贵高位中必然有你们的一席之地,而非是我古战帝国之人,只要心向我古战帝国,或者有志做成一番大事业者,我古战帝国也是无比欢迎的……”
战君皇帝讲的都是假大空的套话,可话是从皇帝口里说出去的,语气温和沉重,底下跪着的学子们大都激动的浑身发抖,要说没有失态的怕也唯有青妍这朵小妖孽了。
皇帝不可能在秦然府邸久留,亲身来见剑与玫瑰的学员,已经是很重视人才的表现了,见过之后战君便与一众大臣回宫了。
内院榜的家伙们则是面带兴奋的说着些什么,就连孤傲天都不能免俗的话多起来,到底都是热血青年。
当然也有魂不守舍的,战流霜和战流风就极其尴尬和暗怒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