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梅婷婷两人的事宜,从小楼出来后,苏晴便独自来到云初市城市边缘的一个居民聚集地,黄金巷。
别看名字起得这么大气土豪味,事实上黄金巷是云初市一个有名的贫民区,这里住着的都是一些城市的边缘人物,这里的人都是一群被城市抛弃了的人群。没有求生的技能,只能在这片荒废的土地上挣扎着生存着。之所以这里叫着黄金巷,也只是由于过去的老历史,曾经在这里也真正是条黄金巷,然而世事无常,曾经的黄金巷变成现在的贫民巷,说不定哪天,黄金巷就会真正的从这个城市消失了。
走在甚至不能称为路的“路”上,周围尽是一堆一堆的废弃物堆积在地上,勉勉强强从中空出一条小道就是这儿的路了。放眼一望,看不到一栋完好的房屋,只是一个个自建的塑料棚或拥挤或分散的分布在这片区域上。这儿看不到一点儿生气,没有人好奇这个突然出现的气质独特的女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偶尔有几个正值稚龄的孩子躲在门后张望这个与这片土地格格不入的女人时,那眼神里也只有麻木。
没有走的太深入,在黄金巷的外围处,苏晴站定在一扇与周围没有什么差别的破烂木板前,轻轻敲了敲“门”。似乎门内没有什么人,仍是静悄悄的,苏晴没有理会,伸手一推,便抬腿走了进去。
门内的一切与外面布满了垃圾废物的环境有所不同,虽然地盘也只有小小的七、八平方,可里面却是出乎意料的干净整洁,一个小小的箱子放着衣物,一个小小的煤炉,一个锅子,一个饭碗,吃饭的家伙齐全了,再就是一个一个人宽的木板组成了一个床,床头摆着一台破旧的老式电脑。这些就是这个小屋子里面所有的东西了,地方虽小,却自有一番性格,好像是那么普通,可是想想它所处的地方好像又不是那么普通。
“周信先生,你好,初次见面,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不告而来。”苏晴嘴角一勾,直直着盯着眼前正拿着一把手*枪正对着她的中年男人。“你是什么人!谁让你来这儿的!”周信没有理会苏晴的话语,眼神警惕的对着苏晴,手里的手*枪同时向前一举以示警告。
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他的房屋一样,虽然在这么一个充满了绝望麻木气氛的黄金巷中,也依旧保持着自我,身上的衣服虽然简便但也干净,头发胡须有些略长但也清爽并不油腻凌乱,然而脸上从左眼到右嘴角几乎划过整张脸的一道骇人伤疤,扭曲变形,萎缩的甚至比几岁的孩童的腿都要细小无力的双腿让人似乎有点明白,这么一个正当壮年的人怎么会沦落到这么一个地方。
苏晴饶有趣味地上下观察着这个她要找的人,没有回话。周信有些难以忍受这异样的安静,似是要说出什么又收了回去,眼中闪过一丝决心,正准备用手中的枪对准突然闯进他家的这个神秘的女人射击的时候,突然身形一顿,面前的一切都好像消失,只剩下眼前的一双幽静深邃的眼睛吸引着他,不由自主的便被拖进了眼前无尽的深渊中去。
婴儿,儿童,少年,青年,中年,就像人临死前经历得走马灯一样,好像是一瞬间,又好像是永远,周信重复着又一遍经历了他的一生。就在一切终于要结束的时候,周信又开始循环经历着他这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刻,痛失所爱,杀母之仇,断腿之恨,他想逃,他想哭,他想恨,可是都做不到,只能一遍又一遍不可抗拒的看着所爱之人遭受苦痛,所恨之人快活享乐。看着仇人享乐,周信恨不得生啖其肉,生饮其血。看着爱人受苦,周信多希望能以身代之,可是,都不能。
“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终于,就要被痛苦的回忆打击得奔溃的周信终于摆脱了出来,只见他大口喘着气,双眼布满了血丝,充斥了仇恨,充斥了悔恨,双拳紧握,身躯微微颤抖,浑身汗如雨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收敛下心神,从痛苦中恢复过来的周信哑着嗓子问道。刚才的神奇经历让他对眼前的神秘女子忌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