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楚军上将龙且,当率军距离荥扬城不足两里时,便心痒难耐,纵马在军队最前方行进。
身为天下闻名的猛将,龙且好战的性子,世间人皆知,其每战必先,否则,相当于要了他的命。
三万楚军将士的目光直视前方的城墙,盾兵举着盾在最前面,手中拿着长矛,旁边有少数的骑兵,后面是大量的精骑和步兵,有一部分兵士的背上背着弓箭。
驾驶战车的将士不多,超过百人,战车上绑着利刃,数匹马拉着,银光闪闪,令人不寒而栗,如若正面交锋,战车冲锋将会发挥巨大的作用。
骑兵可克盾兵、短刃兵,盾兵可克弓箭兵,步兵中的长矛兵、长枪兵可克骑兵,兵种间相互克制,各有优势,唯独战车,无兵可完克,除非万箭齐发。
战车上了战场,如同一头头猛兽,其横冲直撞无人能挡,想要毁掉一辆战车,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今上百辆战车停在楚军的中军、后军位置,每一列都有一辆,一旦开动,每个位置最少都有一辆,可以无死角的冲锋。
仅仅三万人的队伍,各兵种齐全,装备精良,刀刃锋利,战马健壮,此时静立在城门外广阔的土地上,非常壮观,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子房,看样子,这支楚军都是精锐啊,这可如何是好?”
刘邦看着城下寒气逼人的楚军,惊的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看这阵势,并不像老弱残兵,似乎真的要攻城啊。
“大王勿忧,楚军虚张声势而已,就算来的是军中精锐,也断然不敢拼死攻城,大王一定要冷静,否则,大王一慌,三军必慌,军心定涣散,如此正中楚军之计。”
张良闻言,面色平静的说道,其内心已经有些不淡定了,城下的景象,与之前猜测的完全不一样,着实奇怪。
但不管怎么说,楚军的用心不会变,张良对此深信不疑,盯着严阵以待的楚军将士,嘴角有着一抹不屑。
楚军之谋已死,在他看来,天下间将再无敌手,声势浩大的军队没有谋主,如同一堆破砖烂瓦,不足为惧,弹指间便可尽数击破。
“嗯,此话有理。”
刘邦听得此话,点了点头,心里踏实了许多,以多年带兵打仗的经验来看,确实有以精兵之势行迷惑之法的例子,目前的这支楚军精兵,肯定是虚张声势。
城楼上的众多汉军将领看了楚军将士一眼,都将目光集中在最前方的龙且身上,死死的盯着,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这些年来,龙且斩过许多汉将,其中有不少是城楼上汉将们的亲朋好友,因此,与大半的汉将有极深的仇恨,此番带兵前来,如此嚣张,自然是分外眼红。
“子房,这匹夫龙且率军前来,停军后迟迟没有动静,只是摆开阵势按兵不动,这是何意?”
刘邦一直盯着城下的楚军,自停军开始,已有片刻了,居然无一举一动,一个个像木头桩子一样,不由的十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