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大了!”
“那到底是谁偷走了你的甜甜圈呢,布兰?”
“我没有甜甜圈被偷,别摸我的头!”
“还有,小姐,”托马德对我们打闹的一幕露出了善意的微笑,“咕噜来了,他有事找你。”
“安排在慈悲院里,找个安静的地方,事后我会去找他。”我捏了捏布兰的脸蛋,抬眸时依稀可见远处招展的旌旗,剥皮人赫然在列,快到了,我得收拾一下。
“另外,小姐。”他俯腰低声,“总主教来了,还有几位主教也在,普信师傅反而没到。”
我知道,这是教会里头的人心里开始不安了。
“好,那就请总主教主持仪式吧。”
“他是天父的仆人,而非圣母。”
“主教里有一位圣母的修女,找她。”
原本这家收养孤儿的慈悲院该由普世七神会主导,我在明面上参与,暗中操纵,和教会里的其他修会没关系,也不关提利尔和史塔克的事儿。
但是既然他们都那么想有参与感,好吧。
反正,不会有人知道我的居心,我派遣的王室会计纯粹是调查王室和教会间的债务来往,我一直以来也只是付出,还没有索求。
马车门开,骑士伸手,我矜持地踩上梯子,面对众宾。
我头戴蕾丝边白丝绒头巾,是浅淡的灰色丝裙,丝绸里头是纯白色的细亚麻,银饰点缀其间,还有鲜亮的红色脖巾和腰带,我心情不大好,不想穿特别艳丽的服饰,所以着装异常地保守朴素,倒是这单调的灰色和白色叫仅有的赤红显得异常醒目。
“蓝礼国王的财政大臣,波顿家族的莱雅拉小姐莅临。”
司仪的教会穿着让我想起了那年的觐见,当时遇到的小女孩薇尔菲德·曼德勒已然成长为白港明珠,现在已经是多米尼克的婆娘,我的嫂子了,老实说我心里有一丢丢的嫉妒,嫉妒多米尼克,因为薇尔菲德甜美可人,也嫉妒薇尔菲德,像是感觉她抢走了我的玩具,比较起来,竟然是嫉妒她更多一些。
我从刹那间的追忆中回神,瞥见总主教慈悲在和玛格丽窃窃私语,珊莎有些羞涩,半个身子都藏在莱拉身后,手指搓着自己的裙边,然后,我看到了她羞涩的原因,猎狗也在,大大方方,一脸不悦。
看来他们交谈过了。
我露出微笑,向小道消息里的准皇后玛格丽和明面上的国王未婚妻珊莎提裙行礼。一想到我见识过的那些玩意儿,北方的异鬼,天上的眼睛,还有海里的低语,我就惊讶于自己还有这帮贵族居然就只想着和彼此打打杀杀,对真正的危险视而不见。
“日安,总主教大人。”我笑颜展露,没有半分不悦,“看来普信师傅今日有事无法到场了。”
“七神看佑,莱雅拉小姐,”总主教的胖脸笑眯眯,其体型臃肿的程度仅仅比那个把自己喂的像猪一样的托伯特主教差上一线,“普信师傅近日突然心蒙感召,在密室静思。我想,信友们以慈悲之名称我,这样的大事,我自然是责无旁贷的。”
看来,普信那出了问题,我先不动声色。
之所以选择普信,而非慈悲总主教,一则是慈悲想要的我不一定能给,普信相对容易得多,毕竟没有达到顶尖。
二则是慈悲和河湾人以及本地的贵族走的太近,不一定看得上我,而且他富得流油,我觉得有机会的话,或许可以把他的钱搬到我这里。
毕竟我说不清,要北上对付卢斯,自己需要多少钱?
“那么,这次仪式还劳您来主持。”
“由阿兰廷主教主持,小姐,她是圣母的仆人。”七人主教议会中有三位女性,对应三位女神,“要我说普信师傅和他的人实在太辛苦了,最近君临的活动至少有一半是他在操劳,这样可不太好,很多热忱的修士都无所事事呢。”
我看了他身后的玛格丽一眼,那支提利尔家族的小玫瑰正保持微笑。
毫无疑问,他们勾结起来了,总主教如今胆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