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强笑了笑:“君子坐怀不乱,我尉迟钦心中坦荡,何必拘泥于小节。安姑娘,我道你是草原儿女,豪爽奔放,却没想到比我们汉家女子还要保守,碰一下都会脸红啊。”
安遂玉的嘴角勾了勾,岔开话题:“尉迟钦,既然你认可了我的计算本事,也就应该认可我们安家这次的诚意了吧。我完全可以代表我哥,甚至完全可以代表可敦,你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我可以作主。”
王华强点了点头,问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请问安姑娘,现在你们的黄金在哪里?你一个人前来,除了上次的交易外,还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做的,但请明言。”
安遂玉抿了抿嘴,秀目流转,说道:“第一,那黄金是和我们的货物一起运来的,现在两百车的皮毛和珠宝就放在这姑臧城中安家的仓库里,而一千八百斤的黄金,就藏在这批货物当中。
尉迟兄,这姑臧城中的安家跟我们是远亲,现在也只不过是生意上的伙伴而已,算不得自己人,那黄金还需要你们派人去拉。”
王华强的脸色微微一变:“什么?你把黄金放到了安家的仓库?你就不怕他们见财起意,黑了这钱?或者是从中得知我们两家的关系吗?”
安遂玉看着王华强,摇了摇头:“尉迟兄,你不会不知道这姑臧城中富商的厉害吧,你真的以为我们搞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会一无所知?我们安家在这丝路上最要遵循的一件事,就是对姑臧的几个富豪家族一定要有足够的尊敬,不要试图向他们隐瞒什么,更不要试图夺取他们的地盘。
所以这次我带着货物来,也跟安家打过了招呼,说了这是我们家族和中原贵客间的生意往来,借他们的宝地一用罢了,还请他们行个方便。当然,按照老规矩,要抽百分之五的好处给他们,也就是说,一千八百斤的黄金,要给安家九十斤,今天我来这里,就是跟你商量一下,这钱你看怎么出?”
王华强沉吟了一下,说道:“这钱真的非出不可么?借安家的仓库用一下,就得给他们九十斤的黄金?朝廷的关卡不过百分之一的税,我就是光天化日下把这金子运回大兴,怕是也要不了九十斤的黄金。”
安遂玉笑了笑:“尉迟兄,不要这么意气用事嘛,你看你一个大男人,心胸还不如我一个女人,其实你给不给他这钱是你的事,安家也不会跟你强要。
但是你可别忘了,从姑臧到关中,这千里陇右到处都是西羌和吐谷浑的小部落,当然还有你们汉人的盗匪,你不交这钱,安家安排一些强盗在半路上把这些钱给劫了,到时候你哭都哭不出来。”
王华强冷冷地说道:“我们也有自己的势力,在下自信靠自己的力量能把这金子安然无事地运回大兴。”
安遂玉“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好好好,我相信你尉迟兄有这本事,可是那又如何?你这黄金是见不得光的,就算安家来黑的不行,那暗中通报官府,说是你尉迟将军跟西域胡商有巨额的金钱往来,到时候你们的皇帝派人一查,恐怕你们的整个集团都要暴露了吧。”
王华强的话中透出一丝怒意:“安姑娘,你可别忘了,我们是同一辆战车上的同盟,要是我们这里出了事,只怕对你们也没什么好结果,可敦的那手都在我们手上,万一给查出来,老贼肯定会派人去突厥问罪的。”
安遂玉认真地点了点头:“不错,确实如此,所以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尉迟兄,这次我们应该都拿出足够的诚意,不用老是这样揭疮疤,伤感情,如果你不想出这钱,由我们来出就是,你看可好?”
王华强摇了摇头,声音中透出一丝坚决:“不必,现在我们是盟友,你向安家低了头,也就是我们向安家低头,如果我们连个小小的姑臧豪商都搞不定,以后又怎么可能逐鹿中原,争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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