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熟睡的炎焱。
淡淡的金发自然地在枕头上铺开，宛如一块金色的绸缎，吸引人眼球。
扭着脖子往后看的林雪月左胸口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怪怪的，不是痛感，却有点闷。
他今晚又被炎焱临幸了。
随手扯了条披风裹住自己单薄的身体，林雪月深深地低下头，脑海中不自觉地回想起自己之前和炎焱一起疯狂的画面。
白皙稚嫩的面庞染上羞赧的红晕，林雪月心脏砰砰直跳，不知为何慌张得不知所措。
“我是不是……被诅咒了？”
轻声呢喃，林雪月抱住自己微微颤抖的身体。
他其实不是被诅咒了，而是因为之前服用过纳挪研制的药物，所以身体出现了后遗症。
这种后遗症，之前在他去杀端木璃和展天白的时候也发作过。
那时候，炎焱并不在他的身边。
情不自禁地看向炎焱，林雪月感觉自己的身体又有着不对劲，不由立刻转过身。
“冷静……林雪月你要冷静……”
平坦的胸膛上下起伏，林雪月连做三个深呼吸，用力咬了咬下嘴唇。
只是服用了一次那种药物，就不得不定期发作，对于这样的自己，林雪月厌恶至极。
既不想自己的丑态被别人看到，尤其是他的主人，可他又总是情不自禁地希望炎焱能够帮他缓解药效。
林雪月用力将自己的下嘴唇咬出了血。
“雪月？”
突然，慵懒的男声震动鼓膜，林雪月浑身一惊。
缓缓睁开的猫儿般细长的眼睛眨了眨，蒙上一层水汽的瞳仁映出了林雪月瘦削娇小的背影。
在炎焱看来，林雪月就像只惊弓之鸟。
“你怎么在下面？口渴了吗？”
雪白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炎焱拉住了林雪月的手腕。
林雪月顿时感觉到自己与炎焱手掌心接触的肌肤散发出滚烫的热度。
就像被蝎子蜇了一口，林雪月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炎焱慵懒而又温和的眸子瞬间冷却下来。
“坏孩子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啊！”
林雪月发出一声惊叫。
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炎焱压倒在大床上。
“不、主人……”
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颤抖，林雪月想要捂住自己的脸，可双手却被炎焱桎梏在头顶上——
无法反抗，也不可以反抗。
他不想这样……
林雪月继续咬自己已经破皮的下嘴唇，强压住想哭的冲动。
他感觉变成了男宠的自己一直在堕落……堕落……
变得一无是处，只追求享乐……
“你流血了，雪月。”
炎焱伸出舌头，轻轻帮林雪月舔去了嘴唇上的血。
“主人……”
林雪月一开口，声音有些哽咽。
从林雪月灵动的大眼睛里，炎焱读出了林雪月太多太多的情绪。
但这些情绪从始至终都被压制着，想爆发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炎焱还记得，林雪月对他说过，他不想做男宠，不想留在他的身边。
感觉像是有一根刺扎在自己的心脏上，炎焱眉心紧蹙，脸色越来越难看。
敏感地察觉到炎焱动了怒，林雪月战战兢兢地垂下眼帘，不敢与炎焱有目光上的交汇。
他不懂，炎焱为什么会生气。
就因为他一个不小心甩开了他的手？
用力抿嘴唇，林雪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不是不喜欢炎焱碰他，而是害怕……
他怕炎焱的触碰会勾起他心底那无止境的欲求。
“雪月，你已经离不开本王了。”
林雪月心脏猛地一跳。
他不晓得炎焱的这句话究竟是对他的一种暗示还是警告。
“我……我本来也不想离开主人……”
微弱的声音拨动了炎焱的心弦，炎焱唇角不自觉上扬，心情竟然不可思议地好了起来。
“那你还想报仇吗？”
一边温柔地抚摸林雪月浓密的黑发，炎焱一边轻声发问。
“……”
张张嘴，林雪月险些脱口而出“想”这个字。
报仇……他当然想。
做梦都想！
然而，他曾经对炎焱说出过他的愿望，他以为炎焱会懂。
可惜，在炎焱眼中，他已经失去了报仇的资格。
只是男宠……
他对炎焱而言，只是男宠而已。
那么，想不想报仇又有什么用？
对炎焱说自己想报仇，只会令炎焱不快。
林雪月深知这一点。
可是炎焱又讨厌他撒谎……
深思熟虑了很久，林雪月一言未发，以沉默来应答。
主人……不会又生气了吧？
长睫毛眨了眨，林雪月小心翼翼地扬起眼帘，将目光投射到炎焱的脸上。
炎焱的脸，近距离看也是俊美的无可挑剔。
与大陆中原地区的人不同，炎焱的五官带着一丝丝异域风情，却又不失中原人的精致与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