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鹰烦躁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
好难哦!
他怎么忍得住呢?
“啊……我感觉我会憋死的,真的会憋死的!”
看到夜鹰抱住自己的头蹲在地上碎碎念,展天白笑着耸耸肩,在心中道了一声:活该!
就这样,夜鹰和展天白约定好了,在展天白松口之前,绝对不可以打破展天白立下的规矩。
“唉……我到底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啊!”
背对展天白往回走的夜鹰一边抓着后脑勺,一边喃喃自语,声音充满了委屈。
注视夜鹰渐行渐远的背影,展天白唇角微微上扬。
夜鹰,希望你能带给包不平幸福……
“咳咳!”
突然听到咳嗽声,展天白扭头。
从一棵参天大树的身后,端木璃走了出来,黑着一张脸,整个人从头到脚都仿佛被乌云笼罩。
展天白眯起眼睛,笑吟吟,“你站在那里多久了?”
“从一开始就在了。”
察觉到从端木璃身上释放出的低气压,展天白哭笑不得,“那就是说……我刚刚跟夜鹰说的话你都听到喽?”
“嗯。”端木璃点头,“我都不知道,马上就要跟我成亲的王妃原来心心念念想做塔尔首领的男宠啊!”
“呃……”展天白嘴角狂抽,“我这不都是为了包不平嘛!”
说完,他与端木璃擦肩而过,猛地被端木璃抓住手腕。
下一秒,他整个人被带进了端木璃的怀里。
“璃?”
“你为了撮合你曾经的部下和夜鹰,险些把自己赔上了,若是夜鹰当时同意了你的提议呢?难不成你真要去做夜鹰的男宠?还有……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包不平对你更重要。”
面对端木璃一连串的质疑,展天白哑然失笑。
看样子,端木璃不止吃夜鹰的醋,还吃包不平的醋。
“你可真是个醋坛子啊!”展天白笑着捏了捏端木璃的下巴。
“我以为,我这是在捍卫我身为你夫君的基本权利。”
端木璃越是一本正经,展天白就越是忍俊不禁。
“原谅我嘛,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看你明明是乐在其中。”
“也可以这么说。”顺势依偎在端木璃的怀里,展天白眯起眼睛,面露陶醉,“希望我的良苦用心能带来好的结果吧!”
“你都给夜鹰指条明路了,难道还能有差池?”端木璃纳闷。
“那可不好说。”展天白苦笑着摇摇头,“感情的事……最不好掌控。”
从展天白微微泛红的眸子深处,端木璃捕捉到了一丝丝担忧和焦虑,端木璃禁不住回想起他自己和展天白。
感情的事最不好掌控,若是展天白当初没有原谅他做的那些混账事,他与展天白是不是就没办法走到今天了呢?
“谢谢你,天白。”
突然听到端木璃道谢,展天白愣了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说着,端木璃在展天白的额头上用力亲了一口,“就是觉得自己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怎么突然变得油嘴滑舌了?”展天白莞尔,“难不成是真怕我被夜鹰拐跑了?”
“怎么会。”端木璃摇摇头,一本正经,“你就是眼睛瞎了也不会选他不选我的。”
“阿嚏!”
从湖边刚刚走回到王府书房附近,夜鹰就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喷嚏。
“阿——嚏!”
抽抽鼻水,夜鹰皱眉头,“打两个喷嚏……证明不是包不平想我,而是有人骂我了耶!”
吱嘎一声,书房的门开了。
夜鹰扭头,刚巧和包不平四目相对。
包不平一愣,夜鹰也是一愣。
误以为夜鹰会冲过来把他带走,包不平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然而,等了很久,他都没等到夜鹰踹门。
“怎么回事?”
包不平心中狐疑,稍稍犹豫还是将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夜鹰。
“呃……”
抽了抽嘴角,与包不平面对面的夜鹰一时间有点尴尬,不知所措。
对面的包不平更加一头雾水。
怎么今天的夜鹰有点反常?
不知道是不是展天白对夜鹰说了什么,包不平心中好奇。
“你……”
“你……”
两人几乎一齐开口,又几乎一齐闭上嘴。
“你先说。”夜鹰朝包不平伸出手。
“没,我没什么要说的。”包不平摇摇头。
面对面的两人彼此沉默,这种怪异的感觉莫名地让包不平的内心深处涌起一股不安。
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夜鹰,包不平突然间觉得这个夜鹰十分陌生。
而且夜鹰与他之间的距离也很远,远得让他有种遥不可及的错觉。
“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搔了搔头发,夜鹰没话找话。
不能提男宠的事,也不能和包不平有肌肤之亲,连说话都得保持一定距离……夜鹰真心觉得自己被当成了瘟疫。
眉宇间隆起一座小山,包不平揉了揉额角,“嗯,睡得不好,托某人的福。”
“怎么能怪我呢,还不是你……”说着,夜鹰下意识上前,然后猛地刹闸,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好悬……差点就离包不平不到半步远了。
展天白说的和包不平保持一定距离,他也不晓得保持多远的距离才好,于是夜鹰自己定了个度——三步,以后他跟包不平说话的时候就离包不平三步远好了。
两只眼睛不自觉睁大,包不平怔怔地看着距离自己三步远的夜鹰,胸口的某处被挖空了似的,感觉很不舒服。
夜鹰这是……在与我保持距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