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将就着又过了两年,一九九零年四月份的时候,邹忽兰的闺女一岁半多了,会走路会说话还知道爸爸和爷爷奶奶不喜欢她。小闺女每天跟着妈妈屋里屋外忙活,她还会心疼妈妈,用稚嫩的小手手帮妈妈捶捶背。劳累之余抱着亲亲的宝贝闺女儿,邹忽兰既幸福又心酸,轻轻擦去闺女小脸蛋上黑乎乎的柴火灰,邹忽兰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给女儿幸福的生活。
这天傍晚,邹忽兰去菜地里扯几棵大葱准备回来烙饼吃。闺女儿要跟着妈妈去,当时正下着雨,邹忽兰便没让女儿去,她叫已经回来一阵了等着媳妇做晚饭的丈夫小韩屠夫照看一下闺女。小韩屠夫听了后又瞥了一眼正在灶堂前柴草堆上玩的女儿,没吱声。邹忽兰以为他答应了,想着去菜园子扯几棵葱也用不了几分钟,又叮嘱了闺女两句要听爸爸的话要乖,而后便撑着雨伞出门去菜园子了。
前后不过十分钟,等邹忽兰扯了大葱回来,她人还在屋门外就听见闺女嗷嗷的哭声。她心下顿时一慌,手上的葱掉地上,雨伞也扔了,着急忙慌地冲进屋里。打眼一看,只见闺女栽倒在外屋地烤火盆边地上哇哇的大哭,一边哭还一边不停地喊着“妈妈,妈妈!”(外屋地,就是堂屋,北方农村堂屋和厨房灶台往往是在一起的,进门就是堂屋一眼就能看见边上或角上的灶台。这种结构的屋子,北方叫外屋地,南方没有这叫法。)
邹忽兰心疼地抱起闺女一看,女儿额头上被烤火盆烫了一个大包,眉棱骨上边还被?烤火盆的铁丝梢头扎破划了一道口子,正丝丝地往外冒血水,闺女的小脸庞上血乎乎的鲜红,看着就吓人。
“囡囡,闺女,宝贝你这是咋摔的呀,可急死妈妈了!”心口又急又疼的邹忽兰把女儿紧紧地搂在怀里,心疼得她全身发抖,从衣兜里掏小手帕的手哆哆嗦嗦地抖个不停。好不容易拿出小手帕来,她也顾不得那么多,用小手帕捂住女儿眉额上的伤口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