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凌夕与园主谈笑,梅莹总是那么温婉动人,笑起来都是顾盼生辉。若有若无,凌夕的目光偶尔瞥向晚晴的方向,而梅莹含情脉脉的眼神,则不时停留在凌夕身上。
酒过三巡,果然,那园主又借口园中有事照应,提前走了,此时包厢只有凌夕与梅莹两人。
气氛稍有些凝固,晚晴想凌夕应该知道自己在看,这话都不多说了,梅莹微微一笑,“凌夕公子,这扇面画的真好,可否借我细看一下。”
凌夕嘴角一丝笑意,将扇子递了过去,梅莹仔细看了一番,笑着道:“这样的扇面必是出自公子之手!”凌夕微微颔首,梅莹又看了旁边题字,念道:“晚晴风歇。一夜春威折。脉脉花疏天淡,云来去、数枝雪。”复又叹道:“公子好字画,只是这词只有上阙!”
晚晴远远只看到扇面上几枝红梅,梅莹念出半阙词,听到她叹出那句话,电光石火间,晚晴终于想起这女子何处见过……
看梅莹与凌夕论画谈词,风雅半日,终于要告辞了,临走还不忘留下再见的伏笔。
凌夕含笑送梅莹到包厢外,命锦心送上马车,转身回了包厢,收敛笑容叹口气,走到窗前若有所思。
忽听屋内有细微动静,凌夕也不回头,左手往后一伸,抓住身后之人快要拍上他肩头的手,往前一拉,那人便到了他的面前——是晚晴。
凌夕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看着她,晚晴神情有些复杂,挤出一个笑容道:“美女走了,舍不得啊!”
凌夕没有答话,只是叫锦心进来,吩咐道:“把今早摘的莲蓬拿来,再拿一只水晶碗。”
“莲蓬,我都忘了这个季节莲蓬好吃呢!”晚晴叫了起来,像个孩子一般。
锦心捧来一只花瓶,里面插着那只并蒂莲的莲蓬,又在桌上放好一只水晶碗。
“还是并蒂的……你怎么找到的!”晚晴惊叹道。
“而且是“落霞映雪”的并蒂莲呢!”凌夕含笑道,“你不是说过这种莲子格外香甜。”
凌夕一掀衣摆,坐了下来,放下手中折扇,净了手,拿起莲蓬取出一粒粒莲子,悉心剥了起来。
看凌夕剥好莲子后,还仔细去剔莲心,晚晴道:“新鲜莲子的莲心也不是很苦,这么麻烦就不用剔了。”凌夕手上依然未停,将莲心剔除干净方递给晚晴。
晚晴坐在凌夕身旁,口中细细嚼着莲子,眼睛却看着凌夕,感觉这莲子比以往吃的都更清甜。
凌夕将剥好的莲子放进水晶碗,晚晴从碗里拿着吃,忽然嘴角一抹坏笑,“要是公子方才为梅莹姑娘也剥莲子,怕是人家都要以身相许了吧!”
晚晴边说边伸手去拿莲子,凌夕将水晶碗一撤,晚晴拿空了,急道:“开个玩笑,你就恼了啊。”
凌夕淡淡道:“你方才吃太多了,这些先留着。”
“我饿了啊,都没吃东西呢……”晚晴嘀咕着。
“没吃东西?我不是嘱咐在隔壁包厢也备了饭菜?莫非他们忘了!”说着,便要叫人进来问话。
“备了,备了,是我……不想吃……”
凌夕明白原因,又不说穿,笑着问道:“那你想吃什么?”
“莲花酥!又好吃又好看。”
凌夕叫进锦心,吩咐厨房备莲花酥,随手将水晶碗也递给他,“这些莲子,晚饭时做银耳莲子羹。”
看锦心离开,晚晴笑着道:“那些莲子,做莲子羹也不错啊。”
凌夕看着她,淡淡道:“莲子羹可以润肺,还能……”
晚晴:“还能什么?”
“还能平心火……”凌夕眼神中带着戏谑,轻声笑了。
晚晴吃过莲花酥,凌夕再倒盏茶递过去,看她心情欢愉起来,方缓缓道:“今日,你看出什么了?”
“对了,都忘了说……那梅莹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