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统开启探测模式后,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轻易地就找到了鸣人,栗原初将木叶村跑了个遍以后才确认,那家伙根本就不在村里,甚至不在村子周围五十米内。
“一个七岁小鬼头好端端跑那么远干什么!”
一头扎进树林之后系统才探测到了漩涡鸣人的气息,已经筋疲力尽气喘吁吁的栗原初在枝桠间跳跃着的同时咬牙切齿发着狠:“绝对要好好扁他一顿!”
她出门的时候是早上七八点的样子,可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没了午饭而且很有可能没有晚饭吃的栗原初现在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她一点也不怀疑自己要是见到漩涡鸣人会不会直接就把他当晚饭啃吧啃吧吃了。
然而,这种逗比吐槽心情在真正找到目标时立刻消失殆尽。
栗原初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心情去面对这个画面。
低矮的灌木丛中,她找寻了一天的漩涡鸣人就着全身蜷缩的姿势侧卧在地,细看似乎浑身都在战栗。入秋时节穿的依旧单薄,不过薄薄的一件白色短袖T恤,此刻也沾染了大片大片的泥泞,□□在外的手臂上尽是青紫,一道道的血痕不均匀地分布在两手之上。那头耀眼的金发也被尘土浸染失去了光泽,那样璀璨通透的蓝眸被掩盖在紧紧阖上的眼皮之下,双唇因为长时间的缺水而干裂,额头留着铜币大小的血块,血迹早已干涸,可那样伤疤依旧是那般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
瞪大了双眸看着这样凄惨的漩涡鸣人,栗原初颤抖着蹲下身去试探性地伸手想要触碰伤痕累累的金发孩童:“到底怎么了……”
厌恶排斥就算了……
这根本就已经是虐待了吧!!!
鸣人的眼睛毫无征兆地猛然睁开,但那双眼睛根本不是清澈璀璨的天蓝宝石,是如血般妖艳又狂暴的火红竖瞳。这一瞬间,漩涡鸣人有的只是纯粹的憎恨,喉咙间不自觉溢出的低吼是发动攻击
的前兆。
“……初?”
这个人,曾经帮过他。
意识到这点之后鸣人一直紧绷的弦就这么松了下去,艳红兽瞳突兀地变回了璀璨琉璃蓝,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也不起身,继续躺在地上闭着眼喘息。
“你……还能站起来吗?我送你去医院。”
栗原初手足无措地维持着半蹲在地的姿势,她不敢轻易触碰面前的人,生怕力道掌控不好使他伤上加伤。
“不用,”往日的大大咧咧灿笑不再,虚弱的话语带着明显的自嘲,“待会儿自己会好。”
“……谁干的?”
似乎是诧异栗原初会问出这个问题,鸣人艰难地半睁开眼皮看了她一眼:“我不认识。”
太多太多的疑问充斥在栗原初的脑海里,她不明白村里的人为什么能对一个小孩子憎恨到这种地步,她也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能对一个小孩子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她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在这一天毫无顾忌地伤害这个孩子。
她现在已经明白鸣人为什么一大早就从家里跑出来了,就是为了躲避那些失去理智的村民,可没想到都躲到这么远了还是会被人找到。
难道说慰灵祭跟鸣人有关系?
等等……
卡卡西不是让她带了礼物送给鸣人么,该不会……
正在思考中的栗原初没注意到,原本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漩涡鸣人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身上的伤就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之后就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得出假设的栗原初稍一回神就对上了鸣人的目光,毫无防备地被吓了一跳。
“呃……”鸣人挠着后脑吞吞吐吐起来,许久之后别开视线问一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地方离木叶很远吧……”
“找你啊。”
毫不犹豫的回答猛地击中了鸣人一直不敢去想的答案,一时间竟愣在了那里:“找我?你找我干嘛?”
“因为……”
原本想实话实说的栗原初,在看到鸣人眼中的惊讶之外一闪而过的希冀之后,暗暗叹了口气,自然地改了口:“带了礼物到你家发现你不在所以出来找你啊。”
“礼……物?”
从没想过能得到这种待遇的鸣人不自觉地红了眼眶,颤抖着嘴唇近乎绝望却又带着微弱的希冀喃喃着:“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的……”
栗原初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常一些,捏着下巴奇怪地看着他:“难道我记错了?今天不是你生日么?”
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日子对村子做什么,可村里的人无一例外地在今天对他的厌恶憎恨达到了顶峰,除了这个让大家仇视的孩子出生在这一天给大家带来了什么灾祸外她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
“生日……”
十二岁的漩涡鸣人已经习惯了用笑容去掩盖遮挡一切伤痛,可他现在只有七岁,还做不到去完美地伪装自己。
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从脸颊两侧滑落,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丢脸的事儿之后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带着哭过的鼻音模糊不清地嘟囔着:“那礼物呢礼物在哪儿?”
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庆祝他的出生,从他记事以来在这一天听到的从来都是“你这种怪物就不该生下来”之类的话,说起来也可笑,他竟然是从这种恶语中知道自己是在慰灵祭这一天出生的。
他三岁的时候就一个人住在那间小公寓里,有一天三代爷爷给他送生活费的时候还额外送了他一个新水壶,那个时候他真的很开心,那是他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礼物。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三代爷爷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他第二天绝对不可以出去。
然而根本不用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他家楼下就聚集了一堆的人朝他屋子里丢石头,把他的窗户砸得七零八落的,连三代才刚送来的水壶都砸烂了。
他很害怕,抓了床单躲到床底下瑟瑟发抖,可那群人的叫骂声依旧清晰地传到他的耳朵里,没过多久就有人在砸他家的门,先是玄关大门,然后是房间的门,之后掀了他的床板直接把他从床底下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