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王丛见状，两步上前，扶住念离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又瞧了一眼慕容枫，这才侧过头，望着念离的侧脸，轻声道，“这是怎么了？”
慕容枫眼见着王丛扶着念离的胳膊，心中恼怒猛然而起。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盯着王丛的手指，高声道，“鹿子兮！你与欧阳毅私通不够，还要与自己的下属勾搭在一起吗？”
念离和王丛闻言，皆是一脸惊讶地别过头，盯着慕容枫。
他缓步走到念离身边，握住念离的下巴，嘴角勾动，冷哼两声，“鹿子兮，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和欧阳毅之间的那些腌臜事情。朕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非但不珍惜，反而还与属下多番勾结。你以为天家的颜面便是这样让你在脚下践踏的吗？”
念离望着慕容枫的双眼，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记不得自己是在哪本医书上看到的，若是医者行针有误，的确会引起患者的记忆出现些许混乱。
只是，这混乱也许只是一两天，也许要持续许久，谁也说不上。
王丛眼见着慕容枫一步步往念离身边而来，立即摊开手，挡住慕容枫的去路，仰着头，望着慕容枫，高声道，“陛下，您这是做什么啊？这是离嫔娘娘，不是鹿子兮啊。”
慕容枫凝视着王丛，却是想也不想，便抬手一把将王丛推开。
王丛翻身正要再拦的时候，念离却别过头，对王丛高声道，“住手！”
“将军！”
“小姐！”
王丛和云凯几乎是同时高声道。
慕容枫一步上前，捏住了念离的下巴，双眼阴沉，躬着身子，低着头，“离嫔娘娘？你什么时候成了娘娘了？你这张脸，也配？”
说完，慕容枫一把推开念离。
念离的身子一斜，头磕在一侧的桌腿之上，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滑落而下。
见状，王丛和云凯立即上前，扶住念离。
念离却摆摆手，低着头，许久之后，才抬起眼皮，斜着眼，瞧了慕容枫两眼。
她抬起一只手，只用手背随意擦了擦自己的头，“慕容枫，你还记得你同我说过什么吗？”
“这句话应该朕来问你吧！”
慕容枫看着念离额头之上的鲜血，心中一股异样涌动而起。
那异样很快就被他自己强行压制了下去。
“朕派你前往金国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你为大炎建功立业！你呢？在金国与欧阳毅苟且，还弄出一个孽种来。朕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慕容枫沉声道。
听到这话，念离浅笑两声，慢慢地抬起头，右手撑在身侧，缓缓地站起身，盯着慕容枫的眼睛。
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陛下，您好好地看清楚，您记忆中的那位鹿将军，是我吗？”
慕容枫漆黑的瞳孔落在念离的双眼之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脑海之中涌动而起一阵撕裂一般的疼痛感。
慕容枫咧着嘴，发出“嘶啦”一声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