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城楼之下的念离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了攻击的号令。
她冲在众人之前，速度极快，那马匹在自己的胯下，也是躬着身子，一双漆黑的瞳孔竟然逐渐变成了血红色。
这马匹许是也感觉到了念离的怒气，嘶鸣着，一路往前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嗖”的一声，一道精光擦着念离的胳膊便往前而去。
待到念离反应过来的时候，却见一只利箭已经扎在了马蹄之前，那马高吼一声，才要落下的前脚猛然收住，哀叫着，抬起了头。
见状，念离也是心下一沉。
如若不是自己及时勒住了缰绳，只怕是这马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到时候，自己也是难逃一死。
想着，念离稳住自己的心神，侧头往利箭射来的方向看去。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之下，却见漫天都是从城楼直射而下的箭刃。
有些擦着念离的脸颊便飞速掠过，还有些已经扎在了地上，身后的的虎贲军便没有自己这么好运，不少人已经被那利箭刺伤，纷纷捂着自己的伤口，便是躲闪箭雨尚且来不及，更别提还有没有时间再向前攻击了。
“陛下！”云凯望着城楼之下的众人，高声道，“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吧。若如此下去，不说能否救出皇后娘娘，便是将军的性命也是命悬一线啊。”
慕容枫一动不动，站在城楼之上，双眼穿过人群，与念离的双目正对在一起。
周围的一切都已经黯然失色，两人对于那哀痛之声皆是充耳不闻。
念离的眉角蹙动在一起，眼睛也向上耸动几分。
隔着这么远，慕容枫却似乎都能够看到她抖动的睫毛之上沾染着晶莹剔透的泪水。
她就那样盯着自己，像一只受了伤却无处疗养的小兽一般。
许久，念离的嘴唇动了动，她说话的声音很快就被四周的声音压了下去，可是慕容枫知道，念离说的是：冲！
她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会冲在第一线。
无论是自己与外敌对抗，还是与慕容年对抗，她永远都在第一线，从未退却过。
若是没有萧清婉，也许她也是个不错的皇后人选。
正想着，慕容枫的瞳孔却猛然收紧，听到身边的云凯高声道，“将军！”
紧接着，便见王丛一个飞身，从马背之上一跃而起，双手向前，待到他落在马背之上时，不偏不倚，恰好挡住了念离的后背。
一支利箭刺入了王丛的后背之中。
“扑哧”
王丛仰着头，喷出了一口鲜血。
那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慢慢地向下滴落，瞳孔逐渐失去了光芒，两只手却依旧死死地抱着念离。
城楼之上的云凯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只一把扯住慕容枫的衣袖，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仪，高盛的哦啊，“陛下，求您了！求您停止吧！”
慕容枫的眼中只剩下王丛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