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晌午,君楚楚感觉好了一些,便起身从床上下来,换上了衣裳,去给君太傅请安了。
贴身的侍女陪着,两人走在君家的大院子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
“王妃,平日君府不是这样冷清的。”春红忍不住委屈,往日的君府,多少人来巴结她们的,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
“不要乱说话,君府原本就是这样的。”是她没看明白罢了。
君楚楚到了君太傅的书房,知道君太傅下朝回来了,请人通禀了一声,就在外面等着。
出来了人,说道:“太傅有命,要大小姐跪着等,他还有事。”
君楚楚忍着凉意跪倒了地上,天冷,她的身子才刚刚好,这会又要跪下,原本就肿.胀的膝盖,如今又要遭罪了。
春红担忧:“王妃……要不要去请王爷?”
“他要是想来,早就来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君楚楚已经不抱希望了。
三天了,南宫琰当真和云萝钏相处的很好,好到把她都给忘了。
纵然是华太妃看的紧,他是端王,想要出来岂有出不来的道理。
君楚楚跪了一个多时辰,君太傅从书房里面出来,一起的还有南宫夜。
“摄政监国既然还有事情回去,那老夫就不挽留了,至于都方峻的事情,老夫很同意摄政监国的意思,黎民百姓很重要,暂且拨了银子下去,把都方峻的事情处理好。”
“既然君太傅没有意见,那本王明日早朝的时候就和皇上上奏这件事情。”南宫夜的声音传来,君楚楚猛然抬头,看到南宫夜君楚楚惊愕到没反应。
没有人告诉她,南宫夜在府上。
君楚楚意识到什么,看向君太傅,君太傅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不在理会。
南宫夜也没有多看她一眼,和君太傅说话的时候已经绕过去径直去了君家的大门。
君楚楚转身看着已经离开的南宫夜,没跪住坐到了地上。
“王妃,王妃。”春红忙着去扶着君楚楚,被君楚楚用力推开了。
“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春红不敢靠近,王妃的话她不敢不听。
君楚楚坐在地上坐了半天,君太傅才从门口折返回来,看到君楚楚去了书房。
“进来吧。”
君太傅吩咐了,君楚楚才勉强从地上起来,但她跪的太久,腿脚麻木,膝盖骨酸疼,刚站起来差点跌倒,春红上前扶着她,君楚楚才勉强站稳。
进了书房君楚楚走去给君太傅跪下,磕了头不敢抬头:“孙女给祖父请安。”
君太傅坐在太师椅上,淡然道:“让你抄了三天的经书,你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君楚楚委屈的险些哭出来,但她忍住了。
眼泪硬生生被她逼了回去,因为她知道,在这里哭毫无意义。
这里是个没人性的地方,谁会看她的眼泪。
“孙女知道错了,不该在夜王府强出头,这事是孙女不懂事,与端王一起出门,当以端王为重。”君楚楚说道。
君太傅冷然:“看来你早就知道不该做那样的事情,但这是其一,其二你不该针对云萝钏,云萝钏是云家齐国公的掌上明珠,她能给端王做侧妃,是老夫求来的,老夫是和华太妃商量过的,你不思进取,竟然想要从中被破坏。”
“祖父明察,孙女怎敢那么做,孙女不知此事。”君楚楚哭着说。
君太傅冷着脸:“如果你没有,那天在夜王府就不会针对云萝钏,就是因为那天,齐国公才来找我,质问老夫是安的什么心,老夫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老夫去商议端王侧妃的事情,是跟齐国公打了包票的,端王的人品老夫认可。
你却在夜王府那样闹,你可知道齐国公是怎么说的,他说端王惧内,他们齐国公府,断然看不上他。”
君楚楚愣住,但很快反应过来,擦了擦眼泪说:“祖父,此事孙女会去国公府负荆请罪,一定把这件事办好,请祖父再给孙女一次机会。”
君太傅的气息渐渐平静下来,看着地上跪着的君楚楚,良久才说:“国公府你就不要去了,你去了的话也会出事。
你回去后便去请华太妃的懿旨,要为端王娶侧妃进门,这件事你要亲自张罗,一定要让国公府满意。”
“祖父,此事即便祖父不交代下来,孙女也要这么做,孙女已经想好了,今天也是想禀告这件事情。”君楚楚顺着君太傅说。
君太傅表示赞同:“华太妃要你回君家,你可知道原因?”
“孙女知道,孙女也想禀告这件事,祖父……”君楚楚把事情经过告诉君太傅,不敢有半点欺瞒。
君太傅看了一会君楚楚:“君家的女儿很多,华太妃是打算换人了啊。”
“祖父……救我!”君楚楚哭了起来。
君太傅说道:“你毕竟是君家的嫡女,但凡不出错,华太妃都不会真的那么做,你先回去吧。”
“是……”得了君太傅的保证,君楚楚松了一口气,这才起身退了出去,春红扶着她一路离开君府上了马车。
春红担忧道:“王妃,你现在这样子,回了王府,可要怎么说?”
“太妃要娶侧妃,对祖父施加压力,我因为办事不利,被罚佛堂彻夜不眠抄经。此事不易外传,莫要声张。如有半个字错了,本王妃割了你的舌头,砍断你的双手双脚。”君楚楚淡淡道,看上去她虚弱无害,说出的话却惊悚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