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没看见,现在看来,这个旅馆的布局,是一个回廊绕住几个房间,看上去是很风雅,可要是住活人,那可是大大不妥――这在风水上来说,叫回风养煞。
活人阳宅,追求的是邪祟进不来,福禄留得住,可回风养煞刚好相反,只要有不好的东西进来了,妥妥就会留在这里,出都出不去。
正常人哪儿有用这种风水的,这老板莫不是得罪人了?
我立马就问那个麻杆:“你家旅馆风水谁看的?”
麻杆答道:“是我们老板找了个出名的先生给看的――人家说,一道墙,两扇门,秽气消散留真金,就是说来来往往的客人,很容易带来不好的东西,这个布局能驱邪招财,哎,小哥,莫不是你也懂风水嗷?”
屁话的留真金,哪儿来这么误人子弟的大师?
这时程星河也跑过来了,问道:“炸糕到底在哪儿,没有枣泥的,花生也凑合”
说到了这里他才看见了这两具尸体,当时就“卧槽”了一声:“这俩人怎么死的?”
我还想知道呢,可惜昨天,并没有看清楚。
蹲下一看,这两个人手腕和脖子上,都有一丝一丝的勒痕,显然生前被什么东西给缠过。
那个细度头发?
以前我们也见过跟头发有关的邪祟――在天师府看守太极堂的逆发笑。
这东西是海家人的特长,可这东西貌似并不是逆发笑――上次被逆发笑缠死的海家人身上都是针扎似得出血点,这两个人却并没有那些出血点。
这可是两个地阶,那东西是有多大的本事,怎么连两个地阶都被它给剥了?
这个时候,身后一阵咳嗽声,是小黑无常哥俩起来了。
小黑无常冷冷的望着这两个地阶,摇了摇头:“自从那个什么李茂昌当上了首席天师,这天师府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随随便便个阿猫阿狗,就能把地阶给收拾了,真是贻笑大方。”
小白无常:“我哥说的没错。”
麻杆听了,也不知道哪里来了荣誉感,连忙说道:“小朋友,你可别看我们这穷乡僻壤,就看不起我们这的邪祟――那东西厉害的很,上次我们店里住了马来西亚的降头师,拿着人头骨当酒杯用的,也一样丢了头皮,都说外来的和上会念经,可这外来的都不行,本地的土包子就更别提了。”
小黑无常一听“小朋友”这仨字好险没当场给炸了,拳头一紧就要揍这个麻杆,可再一寻思,他应该是嫌费事,松开手,冷冷的说道:“还等什么呢,走。”
说着,奔着门口的黑色商务车就过去了:“正好这两个短命鬼,还给咱们留下个遗产。”
说也是,他的爱车破普桑已经在滑坡之中死于非命,这俩地阶天师开来的商务车,还真是天降的便宜。
程星河可高兴了,奔着商务车就跑了过去:“七星快来看看,这车保不齐是真皮座椅,”
可是这里的邪祟,放着不管,不是会害更多的人吗?
小黑无常像是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冷冷的说道:“天师府的人死了,你以为天师府会这么善罢甘休吗?不长时间,就会找到这里来,不想死,就快点走。”
这倒也是天师府的找过来,就会给他们的同事报仇了,我们还是奔着正事儿做吧。
这么想着,我就回身去套房里喊白藿香。
可敲了半天门,白藿香也不开。
奇怪了,她平时比我们起的都早,今儿是怎么了?
天师府的人随时会赶过来,我有点着急,回头就去瞅那个麻杆
。
麻杆一接触我的目光,吓的就把脖子给缩起来了,赶紧拿出了钥匙帮我开门。
这一开不要紧,只见屋子里一片凌乱,跟进了贼一样,我心里一沉,看向了挂着帷幕的床,一把将帷幕给掀开了。
果然里面是空的,白藿香不见了。
这时门口已经传来了商务车鸣笛的声音,程星河也跟着大喊大叫:“七星,你怎么还不出来,等雷劈呢!”
我奔着窗户就喊道:“回来,咱们暂时走不了了。”
程星河窜进来一看,脸色也变了:“卧槽,她难不成”
我一阵后悔,昨天以为那东西被两个地阶收拾了,掉以轻心,独自把白藿香给留在了这里,要是昨天我多留个心眼儿,哪怕多看一眼,也就知道那灰东西厉害,怎么也不至于让她
小黑无常进来看了看,脸色就沉了:“那丫头怕是凶多吉少,别找了,快走。”
我立马说道:“不行,真要是被杀了,她也应该跟那两个地阶一样,留下一个没头皮的尸体,可现在就算做最坏的打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也得找着她。”
小黑无常一把揪住了我的衬衫――按理说揪住衬衫领子是最有气势的,可惜他身高不够,只能揪住了我肚子上的扣子,阴测测的吼道:“小王八蛋,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谈条件?告诉你,天师府的人死了,这是大事儿,过不了多长时间,天师府的大部队就来了,到时候,别说什么朱雀局了,我看你小子作为破局人,先得拉去活埋。”
我脸色也冷下来:“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你要是着急,先走。”
小黑无常攥紧拳头就要揍我:“你”
是啊,我是唯一的破局人,没我,你们就打不开朱雀局,拿不出什么聚宝盆。
小黑无常现在也算是熟悉我是个什么脾气了,知道我软硬不吃,说到做到,一咬牙就把手给甩下来了,骂道:“老子倒了八辈子霉,碰上你这么个祸害那老子就给你个机会,天师府的人赶来之前,你要是能找到,算那丫头走运,你要是找不到――我有的是法子把你弄走。”
说着,虎着脸上了商务车。
麻杆听见了这些,小心翼翼的说道:“昨天我还听那俩人说了,他们同事跟他们约在今天上午十点见面,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