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田望走下楼来,就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回头又朝楼上瞅了一眼,心里直打鼓:“好险,差一点就认出来。”急步离开了松盛花园小区。
当晚,缪澜就跟着韩卓一起回到华萃楼,路上韩卓自然又是一顿安慰,到了华萃楼,缪澜见到柳素云,心情才算是好了起来。
韩卓见他们聊得开心,自己也插不上嘴了,便回到自己屋子里,静气调息,到了第五重天巅峰,就算升不上去,也不能松懈。
修行本来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旦松懈下来,修为不进则退,最后会和突然遭遇灵气枯竭的九公一样。
九公当年就是突然从入梦境,一直退至夺魄中段,直到最近,才重新登回入梦境。
一旦入定,灵台清明,不需要施展魔识,周遭环境也在意识笼罩之中,远了不说,至少中华楼和华萃楼方圆数十米的空间范围还是有的。
就这样到了后半夜,韩卓突然感觉一股熟悉的气息来到中华楼,那股气息并非修炼者的灵气,而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极具气场的普通人。
“赵环山?”韩卓睁了眼睛,“他来干什么?找我的?”
当下打开魔识,只见赵环山径直来到中华楼顶层简佑臣的房门前,一路也有值夜班老师拦着询问,通报后很快放行,显然是有约在先。
简佑臣打开房门,赵环山恭敬得自报家门:“简大宗师,一把老骨头赵环山给你请安了。”简佑臣微微一笑,将赵环山让进了屋里。
“赵总深夜造访,不只是为了给我请安吧,有什么指教还请明示。”
“我有一件心事总是耿耿于怀,总觉得今天必须来向大宗师请示一下了。”
“赵总客气了,请讲吧。”
“简大宗师,您如今的修为已经登峰造极,就是以前,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宗师,我一直不太明白,您身份之尊贵,为什么总是有意针对赵环山?以前在南州扶持了一个周家与我抗衡,总算后来周家没了,我才缓过来一口气。”
“哦?”简佑臣淡淡一笑,“赵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你们在商言商,我武道国术馆只负责天下国术传承,二者没什么干系啊。”
“大宗师,简大宗师,明人不说暗话,小孙赵正言现在就在江州分馆,您可知我花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才把他安排进江州分馆,不说赵某的人脉,就是这么多年,对南州经济的贡献,让正言进入南州武道国术馆本部,也不为过吧,可是我这一番辗转,却只能把他送进江州分馆,这还是避着大宗师您的前提之下呢。”
“哈哈哈哈,好吧,赵总,那我也就直说了,你是人中龙凤,可惜无缘修炼一途,但只论商业才华,已可彼敌半个南州市,不是我简佑臣针对你,你自己也好好想一下,魏军魏市长能容得下你一家独大么?我本心期望世道太平,政商两界和平相处,特别是南州神迹现世在即,更希望局势稳定,赵总,你虽然瞒着我把你的孙子安排进江州分馆,后面不久我也知道了,我如果一意针对你,早就把赵正言开除学籍了,你说是么?”
赵环山叹了口气:“我知道大宗师是明事理,以大局为重的人,所以今夜才特地过来找你,就是为了南州神迹。”
简佑臣笑道:“总算是进入正题了,说吧,赵总。”
这时,在华萃楼里侧耳倾听的韩卓也露出笑容,心想:“这个老头子到底还知道多少事情?”
赵环山思虑片刻,才清了清嗓子说道:“相信简大宗师早已经知道南州神迹的现世地点就在帝陵山了吧,简大宗师,我这一把老骨头,可能还比你虚长几岁,你可知道,帝陵山,其实从古至今就是老赵家的祖业啊。”
简佑臣不动声色:“有耳闻过,后来你为了政治需要,将祖业捐出来了。”
“没错,识时务者为俊杰,帝陵山在不在我赵环山个人的名下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山上人文建设,楼台殿宇,万不能在浩劫中丧失。”
“这也是我佩服你的地方,你为了保留祖宗基业完好无损,不计个人得失,这份气量与胸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简大宗师谬赞,我也只是竭尽人事所能,没有办法的办法了,然而这不是最重要的,大宗师有所不知,所谓南州神迹,其实就是我赵家先祖的陵寝,名为帝王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