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皇帝到行宫的人不多,就算所有人都到场,也撑不起整个场面,那太监就算把皇帝的心情夸上天了,他还是一副恹恹模样,病央央打着哈欠,像是许久没睡的模样。
坐下的人都将皇帝这副态容看在眼里,但谁都不会指明。
孟昭衍今日换下的是太监昨日拿来的劲装,合适贴身,只是放在现在的他身上,着实有些刺眼了。
在外人面前,他还是那个不良于行的三皇子,而他的双腿基本上处于废立状态。
皇帝看了孟昭衍一眼,眼神不咸不淡,就跟以前一模一样,孟昭衍不觉有他,只是相对于皇帝的各种动作,他这样做确实有些耐人寻味。
对于这些,孟昭衍只需不必在意即可。
宋画祠同样一改女式长裙,换上适合出行的衣服,看到沈砚修与孟廉枫并列而行,前几日孟昭衍对她说的话再一次浮现脑海。
她不确定是否真如孟昭衍所说,沈砚修此人不可深交,但是此刻却莫名想到那番话。
狩猎不比宴会,皇帝许下彩头,一款宝剑,不过是皇室之中常见的玩物,狩猎几人也并不十分在意,只是添一个目标罢了。
皇帝打了个手势,太监会意,随即一声令下,各位就扬鞭驾马奔出去了。
这一切,孟昭衍都没能参与其中,他端坐在皇帝下手,不疾不徐地看着眼前围猎的场面,此时竟十分的庆幸自己没有同他们一起过去,不然身旁的宋画祠的安全没能得到十足的保障,他心难安。
此时留下的人里面只有皇帝、孟昭衍和宋画祠三个,宋画祠暂且不谈,皇帝往远处瞟了一眼,而后垂下目光看着孟昭衍道:“衍儿觉得,这群人里面,谁能拔得头筹呢?”
孟昭衍像样顺着前方开阔的地方看过去,后垂下头道:“儿臣以为,是凌炽四皇子。”
皇帝端了下身子,侧面对他,问道:“为何?”
“五弟虽身手不凡,但儿臣以为,五弟尚且年轻气盛,做事莽撞,方才生生惊走了眼前一只鹿,如是下去,只能越来激发五弟的不耐烦,想要拔得头筹,实在不是易事。”
“那为何是他沈砚修呢?”
“儿臣以为,四皇子其人,武功必数上乘,且其为人不骄不躁,有十足的耐心,比起五弟,这一点倒是极为难得。”
皇帝轻叹一声,“还是你看的清啊。”
孟昭衍愣了一下,而后道:“父皇谬赞。”
话落,就一时归于沉寂。
孟昭衍必不会主动找皇帝攀谈,皇帝若无话,就是真的没话了。
这样的情形并不维持多久,接下来的局势正如孟昭衍所说,沈砚修连连中的,而孟廉枫却总是错失良机,两相一比,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皇帝越看似乎越觉得疲倦,重重来了个哈欠,他还得等着结束了给人发彩头,现在断然不能先走了,故而还坐在上座无聊着。
然而皇帝却突然问起孟昭衍道:“朕前几日听闻你带着你王妃去了苍山各大小地方,可是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