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另想办法了。
清河将情绪掩饰过去,又与沈砚国说了几句话,便拖累离开了,留沈砚国一个人苦恼不止。
事实也确实按沈砚国所想的发展,皇帝将沈砚修留下,少不了一通骂,沈砚修一一承着,没有说话。
皇帝最后骂累了,喘着气掀起眼皮看他,道:“这样小的错误,朕可以护你一次,可以护你十次,护你百次千次,可是你若是没从中得到一点儿教训,朕的维护,又有何用?”
沈砚修抬起头,眉目很淡,但里面透出的坚韧倒叫皇帝心里一颤。
他张嘴,问道:“父皇,此事,是我的错。”
“错在哪里?”
若是从前的沈砚修,或许会说错在自己擅自拿了药材未能通禀一声,而现在,他却说道:“儿臣未能足够细心。”
没能防得住人,叫人得了空子,状告自己这一次。
皇帝目光闪了闪,心中叹息,可面上不显,到底没能否认他。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到这个地步,皇帝没有,沈砚修也没有,只有沈砚国一个人还在状况外,不明不白。
皇帝目光沉了沉,道:“开春,至夏,你便离京。”
沈砚修抬眸,掩不住眼里的震惊。
皇帝淡淡解释道:“不是放逐你,朕听闻今年大雪毁坏了北边一些农田,你下去看看,将此事解决了,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四个字被皇帝念得极重,也让沈砚修心里轻了轻,不是离开放逐就好。
北方天寒,气候恶劣,让一个皇子过去实在有点委屈,但皇帝这么做也另有目的,让沈砚修过去,可以磨砺人一番,且如果做的好了,也有助于他在朝中树立威望。
这一点他向来没沈砚国做得好,他不如沈砚国会与人打交道,皇帝也是有点担心的。
沈砚修也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重重叩首道:“儿臣定不辱命!”
皇帝颔首,道:“你去吧。”
皇帝给苏喜甩了个眼色过去,苏喜颔首,给沈砚修打开御书房的门,承了沈砚修一声告辞,笑道:“殿下如今,可有了挂念的人?”
沈砚修一愣,问道:“公公这是何意?”
“咳,杂家也是胡说一通,但见殿下仍有迟疑,陛下便叫我来问问。”
沈砚修的迟疑并不明显,却还逃不过皇帝的眼睛,他没主动问,便叫苏喜来问。
然而沈砚修却不能明说,他的迟疑名不正言不顺,谁都不能说。
但否认也不太可能。
沈砚修点头道:“是,我若离京,沛云便没人照顾,有些忧心罢了。”
沛云自然指的是宋乔淑。
苏喜只道明白,笑了一下,道:“殿下有何担心的,若说安全,哪儿能比得上大内,殿下还担心有人敢害四皇子妃的吗?”
沈砚修也笑道:“公公说的是,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