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衍摇了摇头,没彻底否定,却也没肯定,道:“难说,想要从宫中出去没那么简单,短短不到一天,估计此人还未能离开,只是宫人偌大,宫人甚多,想要找到这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若是有人想要故意藏匿,就显得更难了。”
“那这样做……没用啊……”
孟昭衍冷冷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沈砚修也自知自己说错话了。
事情始末他都打听清楚了,现在的情况是基本找不到一丝对他们有利的条件,而皇帝的偏向更是主导事情的根本原因,孟昭衍说的没错,整件事情中皇帝的情绪穿插其中,只要用心去看,根本不难发现。
而这些,也只有沈砚修冷静下来才明白。
孟昭衍不想再多说,收回眼神,静静端详着眼前的画像,半晌没说话。
直到画师停笔,和喜确认这就是自己见着的那个小太监,他才松了一口气,指着墨迹还未干涸的画,道:“公公,你在宫里那么多年,确认对这人没有什么印象吗?”
和喜皱着眉点头,道:“确实,宫里人太多,每年还会新进人,能过老奴眼睛的只占少数,老奴没用,没能认出这人……”
孟昭衍摇头,道:“无碍,总能找到的。”
他又对画师道:“再将画像临摹十份,今日在这里的所见所闻,出了门便悉数忘掉,若是外面传来一点儿风声,我第一个拿你开刀。”
画师连连应是,他当然不敢挑战孟昭衍的权威,只埋着头自己做自己的。未免人多嘴杂,孟昭衍中找了个性格老实许多的画师,一个人要临摹十份确实费些功夫,但也不是没可能,这画师是个老手,熟能生巧,一幅幅画像也很快就出来了。
孟昭衍多给了这人许多银子,再次打点了一番,最后拿着到手的十一幅画像,将暗卫给招了出来。
“拿着画像,记住这个人,要求半天之内找到此人,若是找不到,提头来见吧。”
孟昭衍语气很轻,但是跟着孟昭衍那么久的暗卫们知道,这绝对不是随便说说的恐吓,孟昭衍从来都是说到做到,从不拖沓,若是找不到人,便只能提头来见了。
暗卫得令离开,现在彻底沉寂下来,沈砚修没忍住,又问了一遍,道:“这样做有用吗?”
孟昭衍盯着画像,半晌后才答道:“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找到这个帮人传话的太监,给宋画祠洗脱罪名,到时候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但是现在,第一步似乎都迈得如此困难,没人知道这人到底藏在了哪里,也没人知道到底能不能找到人。
但是说来也巧,这小太监得知宋画祠已经定罪,便想着不用再藏着了。原本清河给他安排了一个好去处,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只是需要一直在房里呆着,不能出来。
小太监到底年轻,受不了这个一直沉寂着,得到一点儿风声就自认有恃无恐了,随即就决定出来自己转悠了。
然而刚出来没一会儿,就被人打晕扛在了肩上飞走了,后面发生什么小太监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孟昭衍看着地上侧躺的人,没想到事情进展这么顺利,倒是让人有些意外。他突然响起一个事情,扭头问沈砚修道:“你回宫但是事情,有告诉皇帝吗?”
沈砚修表情一顿,这还真没有,他风尘仆仆赶回来就是为了宋画祠的事情,原本还想过去皇帝那里求情让人将宋画祠放了,但是孟昭衍压着他不让他去,他一急就彻底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