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猛然间被抛给了沈砚国,他愣了一下,道:“父皇,不管此人真实身份是谁,是哪国人,她都毕竟害了清河,算是我们凌炽的内事了,若是将人放回去,清河的公道便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句句在理,皇帝微微颔首,只听宋画祠又道:“大皇子所言欠妥,这件事在未查清以前,我永远也只是一个嫌犯,不可能存在就是认定我就是凶手的意思,我想回我的国家,也正是想将此事查清。”
皇帝还是颔首,一时间并不显偏颇,但是过了片刻,皇帝又道:“此事,还是看靖王的意思,靖王远道而来,在我凌炽住下这么长的时间,必然也能了解我凌炽内情。朕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此事若真是另有内情,也好查清还王妃一个清白。”
风向的逆转让众人震惊,而殿中央的那两个人却好似早已预料到了一般,淡然得让人侧目。
皇帝招手招来了太监,装模作样让太监去打听里面的情况,不一会儿,一个太医慌忙走过来,看到孟昭衍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皇帝问道:“清河的病如何了?”
太医答道:“臣等已经找到大皇子妃中毒的原因,如今对症下药,大皇子妃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不日即将痊愈。不过……”
皇帝抬眼,“说。”
“不过臣等发现大皇子妃身子亏空已久,怕也是此次中毒严重的原因之一。”
“身子亏空?什么意思?”
“大皇子妃大概是一直以来都不曾过分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且心有郁结,长此以往,必然使身体难以抵抗病魔侵袭。”
沈砚国一听,心中不禁“咯噔”一声。
“心有郁结?朕怎么不知道清河还能有什么郁结?砚国!”
“儿臣在!”
“你是怎么照顾清河的,将清河照顾成这样?!”皇帝隐隐有再次发怒的趋势。
沈砚国虚心道:“儿臣……儿臣从未亏待过清河,只是朝中事务繁忙,未能及时察觉清河的状况,还望父皇责罚。”
“繁忙吗?呵,朕真该削了你的官职,让你好好照顾照顾清河,若非如此,清河只怕也不会受这样的罪!”
“……是,儿臣知错。”
皇帝大手一挥,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说再多已是无用,从今往后,你要好好照顾清河,不要让朕以为,当初将清河嫁与你是件错事!”
“儿臣明白!”
话锋被带过去,好像没有宋画祠和孟昭衍什么事了,但两人还早大殿之中等待皇帝最后的裁决。
直到这边偃旗息鼓了一阵,皇帝才看向两人,不复刚才的面色难看,大概是已经能够接受今天这些劲爆的消息了,才道:“王妃……啊,也就是宋太医的请求,朕允了,不日,朕即派人将你们送回苍黎。”
宋画祠随即应道:“多谢皇上。”
皇帝没再应声,站起身道:“朕也乏了,回宫吧。”
“是,”一旁的苏喜应着,扶起皇帝,随即高声道:“皇上起驾。”
将皇帝送走,宋画祠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总觉得自己是从鬼门关里走出来一样,仍旧心有余悸。想她过去多少次从这样的危险境地之中走出来过,却仍旧未能熟悉这样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