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蔚然回到日久不见的别墅里,倒头就睡了,她又在梦里和谢梓尧那厮大战三百回合,导致早上起床时,以为还在梦里一巴掌呼到了池隐头上,一脚踹下了夏以卉。
池隐按着痛死的脑袋,把还在蒙圈的夏以卉从床下提留起来,恶狠狠地冲魏蔚然大吼,“你这新年的招呼,打得真带劲啊!你怎么不给自己一巴掌一脚啊!”
魏蔚然这才睁开迷离的眼睛,根本不知道刚刚自己做了什么,她像个无尾熊似的扒上池隐,池隐实在忍不住给了她一脚,“我不是你们家种猪谢梓尧,你别对着我发情!”
魏蔚然在听到谢梓尧三个字后一瞬间清醒过来,她伸出一脚,不敢朝着池隐,便转了个方向把刚刚上岸的夏以卉又踹了下去。
“别跟我提那个人渣、败类、变态、神经病!”
无辜的夏以卉跌在柔软的地毯上,欲哭无泪地想,我他妈得罪谁了?
谢梓尧从酒店醒来的时候,却已日上三竿,他懒洋洋地揉了揉眼睛,支起身体。
浓烈的阳光透过轻纱和窗户投射进来,他被迫又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间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他循声望向门口。
大约十秒钟后,从渐亮的光线里慢慢走出一个纤丽的身段,徒有的那一点惺忪睡意瞬间散去,他噌地跳了下床。
因为谢梓情居然摆驾回国了。
她踩着gamo纯手工定制的香槟色高跟鞋,披着米色及踝皮草,伸出纤长如玉的左手,倨傲地吹了一下指尖,眸里泼墨出一阵寒光。
作为谢梓尧的胞姐,谢梓情从小到大帮这个二世祖弟弟擦过多少屁股,打发了多少女人,处理过多少风流债她自已都数不清了,她有时恨不得亲自掐死这个不争气的弟弟。
谢梓尧喉管吞咽了下,他知道这是谢梓情发怒前的习惯动作。
“谢梓尧。”她轻轻开口,弯着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下一秒却突然发狠一下揪住他的衣领用力一推,谢梓尧被狠狠摔在了床上。
“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突然给我的账户打了这么多钱?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谢梓情坐在床边,冷眼挑眉问道。
“额……”谢梓尧呆愣了几秒,然后实话实说,“因为我准备离婚了。”
“所以你把钱都转到我这边,你够损的啊!”谢梓情伸手去打他的头,被谢梓尧按住。他此刻被摁在床上,内心最想知道的是谢梓情为什么能突然准确无误地出现在这个酒店?能告诉她这些消息的人,噢,除了杀千刀的百里穆成还有谁。
谢梓尧翻了个白眼无奈地爬起床,想了想对谢梓情揶揄说,“你弟弟都结了离了,你还不打算把自己嫁出去?”
谢梓情冷笑,“谢梓尧啊谢梓尧,我就算要结婚,也要先把你这些破事给摆平吧?谁叫我没在娘胎里把你弄死呢,我可不想身披嫁衣那天还要帮你处理你的那些女人们。”
“你说你这幅毒舌怎么不在百里家面前显摆呢?就知道一个劲在自家人面前吐毒液!”
“谢梓尧!别和我顾左右而言其他!你真的决定和魏蔚然离婚了?”谢梓情从床上站起身狠狠地斜睨他一眼。
谢梓尧也站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了火吸了一口,烟圈从鼻尖缓缓逸出,他声音冷了一个调,但口气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已经把离婚协议书给她了,就等签字了。”
“这次真的下定决心了?”
“早离晚离,迟早都要离。”
“ok!”谢梓情轻轻拍拍衣角,一点也没劝和的意图,“我中午定了香江的位子,就先走了。”
“哎哎哎,我还没问你怎么跑回国了?”谢梓尧挠着头发突然在后面哇哇叫,“要不是我告诉你百里穆成相亲去了,你舍得回来吗你!你这个眼里只有男人没有弟弟的老——女——人!”
谢梓情回头瞪他一眼,“你管好你自己!”说完啪嗒一声摔门离开。
出了酒店,谢梓情感受了大约一分钟旗蓝冬天的寒冷,她坐进黑色轿车的后座后,摸出黑色手机拨了个电话,嘴角微微上扬,“嗯,我快到了,不急,公事重要,我带了书,可以打发时间。”收了电话,谢梓情嘴角的弧度也折了下来,她一边打开黑色蕾丝边的化妆盒给自己已经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颊补妆一边用细细的声音对司机说,“冯叔,下次我说我快到门口的意思就是你最好能在三十秒内出现,当然如果下次还出现和现在一样的情况即你让我在如此糟糕的空气里多呼吸了六十三秒,我一定在十秒钟内会让你十八年的司机生涯就此结束,明白了吗?”
司机冯坤停在红绿灯的面前,回头连连点头,“下次绝对不会让大小姐多等一秒钟,老冯保证。”
谢梓情背靠软垫,阖着眼轻哼一句,“嗯。”
到了香江酒店,谢梓情看了一眼时间,随手从陈列柜里抽了一本外国文学,来到预定的位子坐下,翻了起来。
不一会,约的人准时而至。
百里穆成一身休闲装扮踱步走来,长腿坐定。
谢梓情抬眼看他,合上书,一张口就打趣道,“第一次看大老板穿毛衣啊。”
百里穆成脸色一顿,无奈解释,“青青在香港买的,非缠着要我穿。”
“挺不错的!”谢梓情点头称道,“一下冷面总裁的气质被截了一半,亲切多了!”又正色道,“我出国这段时间谢谢你照看我弟弟了!”
“你太客气了。”百里穆成难得一笑。
谢梓情心中一动,笑意甚浓,“我们毕竟是生死之交,说这些确实太客气了。”
她打量着百里穆成,只是一年未见,他倒是比之前看着年轻了许多,气色也好多了,看来多年的腰疾也得到了控制。她想了想,终究是问了,“听青青说,你妈给你安排了相亲?”
百里穆成眉色一凛,语气有些不自然,“嗯。”
“说说看,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呀?穆姨的眼光可一向很高。”
“和你一样,大家闺秀。”百里穆成一言蔽之。
谢梓情一怔。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曾同赴生死,患难与共,心中理应有心照不宣的默契,怎是一个相亲对象能相提并论?
百里穆成见她发愣,蹙眉,“梓情?”
谢梓情回愣,“不好意思,走神了,对了,叫蒋萌?是南边蒋师长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