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丰的牢骚,天舞原本都快放弃的复仇念头再次燃烧起来,双拳渐渐握紧,脸色也愈发阴沉。
话匣子关上了,二人方才发现天舞那阴郁难看的表情。迷茫地对视了一眼,管虎试探着问道:“沛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天舞淡淡地丢下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你看看你,乱说话,惹大人生气了吧。”管虎埋怨道。
“我……我说错什么了?”李丰看着天舞离开的背影,一脸的茫然。
天舞回到府中之时已几近黄昏,一踏入院中,便见笛月坐在树下看着书卷,似乎是在等待着自己归来。听到脚步声,笛月抬头望去,一身素裙的天舞映入眼帘。笛月当即愣住,手中的书卷都掉落在地。按说那只是条最朴素的长裙,看穿在天舞身上,偏偏就是站着不动,也能勾魂摄魄。
“看什么看?”天舞有些不悦道。
“你…这是…去哪了啊?”笛月直勾勾地盯着天舞,说话有些结巴。从认识天舞起,笛月从未见过她穿裙子。如此仪态万千的天舞,他还是第一次见。那被束腰与长裙勾勒出的完美身材,让他脑中气血上涌,有些欲罢不能。
笛月的眼神愈发焦灼,她的脸在他眼中变得越来越深刻,深情的目光盯着她那明亮的双眸,久久不能移开。
那热切又渴望的眼神盯得天舞有些不自在,她的嘴角似笑非笑地抽动了一下,淡淡道:“我回去了。”便走向了自己的屋子。
“等一下!”笛月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天舞的手。
“干…干什么?”笛月这前所未有过的奇怪态度让天舞有些不由自主地害怕,但同时内心深处又好似在期待着什么。她没有挣开笛月的手,而是羞答答地转过头看着他。
笛月咽了口口水,声音有些沙哑:“你…回房间吗?”望着一身长裙的她,内心似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被唤醒。
那紧张而青涩的样子和明知故问的傻问题惹得她扑哧一笑:“不然呢?”
“那…我…可以…去……”
“嗯。”天舞娇羞地点了点头。笛月闻言大喜,拉着她的手一同走向了她的房间。
可走到门口,二人都有些踌躇不前。那有些腐朽,却又古朴典雅的低矮门槛此时仿佛一座巍峨的高山,令人难以逾越。
轻柔的晚风拂过古树的枝头,也拂动着那靛青色的长裙和乌黑的长发,又带着少女特有的芬芳融入笛月的鼻息,勾动着青春的荷尔蒙。明明是已经毫无威力,摇摇欲坠的夕阳,却将二人晒得口干舌燥。
日头渐稀,将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直直地触碰到庭院尽头那威严的庙堂。堂内青面獠牙,威风凛凛的塑像目光炯炯地盯着院内的二人。手中那由白玉雕琢而成,仿佛能够除尽世间污祟的宝剑蓄势待发,似乎要在二人踏破屏障的那一瞬将其彻底抹杀。
尽管是心之所向,人之所欲,二人却最终都没能跨过脚下,亦或是心里的那道坎。心中的矜持、脑中的恐惧、传统的桎梏、旁人的蜚语、以及那至高无上的,以保护为名的无形之力,宛如一道道沉重的枷锁,紧紧地附着在二人的脚上,使他们寸步难行。
车到山前未必有路……
呆呆地站了许久,天舞艰难地开口道:“要么…我们去屋顶坐一会儿吧。”
“嗯。”笛月想也没想便点头答应道。
爬上屋顶,二人的心情都放松了许多。日头已经下山许久,晚上微风有些清凉。衣衫单薄的天舞不由得抱紧了双臂。笛月见状,贴心地将她搂入怀中。天舞没有反抗,很自然地靠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