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赋禅白了他一眼,有些幽怨地对白天舞道:“将军,下次可别让我演这么恶心的角色了。我都快被自己恶心到了。”
白天舞有些愧疚道:“对不起,结束之后我会论功行赏的。”
“话说你那一箭可够悬的,要是真把将军射死了怎么办?”方玉山道。
筱赋禅有些后怕地笑了笑:“那就完蛋了呗,你没看到当时我手都在抖吗?不过我每次来看你们那姓离的都在外面偷听,我也只能铤而走险了。”接着他转向许晓年,有些幽怨道,“老许你下手可真够狠的,我现在还有点胸闷呢。那一下我要是没接住可就真挂了。”
“不狠一点你能那么容易取得他们的信任?”许晓年得意道,“再说我有分寸,第二次你没反应过来我不就没锤下去吗?”
“行了,都别废话了。”白天舞严肃道,“先做正事,赋禅,晓年跟我去解决城墙上的守军,珑马,善堂,玉山负责解决掉巡逻的卫兵。记住,千万别被发现。任务完成后在东城楼上汇合,都明白了吗?”
“明白!”五人一齐低声应道,四人随后捡起了自己的兵器。白天舞则捡起了士兵的佩剑。
赶往城墙的路上,两名巡逻的士兵从街角走出,见到三人顿是一愣。白天舞一步上前,长剑一刺一削,两个士兵未出一声便栽倒在地。
筱赋禅和许晓年默契地把尸体搬到了阴暗处,三人便继续赶起了路。
……
离宇带着部下翻了数十个营帐,惊恐地发现这整个剑锋大营根本就空无一人。离汪看着营中火光冲天,却没有喊杀惨叫之声,也觉得似乎有什么问题。
“难不成他们都被箭射死了?”
正想着,忽闻身后马蹄声雷动。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他只觉头皮发麻。离汪当机立断,大喊一声“防御”便翻身下马躲到了马肚子下。
下一刻,箭矢便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距离离汪近的士兵听到了命令迅速做出了反应,并没有收到什么伤害。而远处的士兵们则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扎成了刺猬。
紧接着,数千金甲铁骑朝着神武大军奔涌而来,箭矢接连不断地射出。直到他们来到了近前,箭矢才变成了更为恐怖的长枪。
又是一阵齐射之后,神武军阵已经开始混乱起来。袁宗浣一马当先,带着金甲铁骑趁着混乱杀入军阵,疯狂劈砍起来。
月牙弯刀左劈右砍,很多士兵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便已经身首异处。两千龙虎骑势如破竹,在万军丛中杀了个对穿。
本就被箭雨吓破了胆的士兵们见到那死神一般的铁蹄,再也听不进长官的指挥,四散奔逃起来。严整的大军如洪水决堤一般溃败开来。
不知藏在哪里的剑锋大军也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分成阵列杀到了早已混乱不堪的神武军阵之中,将本就混乱的神武军阵再度分割。没有了严整的阵型,神武士兵在身手矫健的剑锋士兵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战争很快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这些剑锋将士多数来自定沙和风波城。半月前被神武人屠杀的那些人都是他们朝夕相处的至亲袍泽。积压已久的怒火与仇恨此时被完全释放了出来。根本不用鼓动,每名士兵都没了命的屠杀,恨不得将眼前每一个穿着神武铠甲的混蛋都剁成肉泥,根本没有抓俘虏的打算。
离汪并没有尝试指挥或是挽救什么。他知道以此时的混乱程度,根本没有人听得见他的命令。纵横沙场数十载,这种情况他见得太多了。只不过之前都是敌军,这次却轮到了自己。
深知败局已定的离汪带着五十人的卫队脱离了大军,来到了营帐之中寻找离宇,想要与其汇合。
可就在他找到正指挥骑兵突围的离宇时,几个人也找到了他们。
齐汝带着王庭坚,夏岩,余清秋和霍时夏来到了他们这边。五十人的卫队在五人的偷袭下不堪一击。离宇的三千铁骑此时也被龙虎骑牢牢牵制,甚至渐处下风。
很快,离汪离宇二人便被齐汝和王庭坚逼到了角落。
简单的交手之后,齐汝对离宇道:“兄台,你功夫不错,死了怪可惜的。只要你肯离开,我放你一条生路。”
离宇没有说话,只是将刀横与身前,眼神警惕敌盯着齐汝和王庭坚二人。
齐汝叹息一声道:“机会我给了,是你自己不惜命。”
说罢,一直在甩动的流星赶月锤向前一甩,直奔离汪砸去。
离宇刀一伸挡下了齐汝的攻击,而自己也露出了破绽。王庭坚趁机出手,天鹤沐云刺闪电般刺向离宇胸口……
……
由于事先摸清了守军的布置和卫兵的巡逻规律,两拨人马的刺杀都进行得非常顺利。五个人仿佛黑夜之中游荡的死神。近百名神武士兵的生命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被收割而去。
城墙上的士兵在换班之时发现前一波人没一个回来,巡逻的卫兵们也发现派出去的小队都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无踪。
恐惧悄无声息地在神武军队之中蔓延开来。有的人想要报告长官,却发现他们的长官也失踪了。没了下命令的人,又没有发现真正的死尸,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小队长们只能命令士兵们硬着头皮去顶替那些“消失”了的岗位。毕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那些人微言轻的小队长们没人敢冒着“扰乱军心”的风险下令全城排查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