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程度,就是一般般的程度。”
“有没有到谈婚论嫁、如胶似漆的地步?你明白我的意思。”
“那倒完全没有。还不至于的事情。”
“你们谈了多久?”
“认识一年多,谈的话,真正算起来也就三四个月吧。”
“这么快,你就甩了人家?”
“是啊,好快。我觉得我一开始就没有太喜欢他,当时就觉得他人好,对我特别好。”
“然后,你就傻乎乎的答应他了?”
“嗯,当时,是有些糊里糊涂的,许多事,都没有想清楚。”
“年纪太小,不懂事,傻妹子一个啊你。”
“是啊。如果我确定我不是真的很喜欢他,我就不应该骗他,不应该再和他在一起的,对吧?”
“对,但这跟你离开深圳有什么直接关系?我不明白。分手就分手嘛,分手而己,为什么非要离开一座城?你不要太走极端啊。”
“可能是报应吧。这个妹妹,因为不喜欢而甩了一个干哥哥,却与此同时爱上了另一个哥哥,但又不知道那个哥哥心里有没有她……所以,她想逃了。这是一团乱麻,如果解不开,就不解了,把这团乱麻丢了,也是慢慢会淡忘的吧,是不是?”
杨月婵颤着手打完这段话,吸一口气,闭上眼,点一下鼠标,发了过去。接着便是漫长的等待。
她盯着屏幕,一秒,两秒,三秒……
五分钟过去。
“婵宝宝,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什么?”杨月婵心跳到极点。
“在你那望哥哥之前,你还有没有交过男朋友?”
一时间,杨月婵脑子里闪过石天木,但,只是一闪而己,她快速敲击键盘,“没有。”
“好,”对方回复极快,“婵宝宝,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给我点时间冷静一下,不久,就半天,我想理一下我对你的情感,毫不怀疑,你给我的第一印象的确是非常美好,我对你,是颇有好感的,不然,我也不会每天一早就守着电脑盼着你上线。但,好感归好感,好感能不能升级为爱情,我不确定,我没有把握。我需要再想想。等我半天,我晚上给你电话。”
“好。豪哥哥,其实,你能跟我说这些,不讨厌我,我就己经很感激了。你其实不必要一定给我什么答复的,如果可以,一直做兄妹我也会很知足的。”
“先不要瞎想,晚上电话你,等我!”
“好。”
一下午,杨月婵心里空荡荡的,莫名失落。她希望他只是继续想和她做纯粹的兄妹,一如既往的关切她,逗她笑,而不是同意她做他的女朋友。因为,她骗了他。
一个骗子!
一个骗子,是不应该拥有这么美好的男孩的,对吧?但,让她说实话,说出石天木?不,她不愿意。石天木没有等她,迫不及待地就跟别人好了,还在电话里那样羞辱她,她为什么还要在心里承认和他的过往?记忆里抹不掉,那就是掩埋他!埋葬他!
可无论什么理由,你就是一个骗子!
但为什么一定要什么都坦白?过去的就过去了,为什么要什么都坦白?保留美好的初印象,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为什么要用过去的污点来刷黑自己?
骗子杨月婵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呆坐在床边。晚饭也没有心情吃。豪哥哥,你婉言拒绝我吧,我们还是一直做兄妹吧。我配不上你。你拒绝我,我心里才好受些。
冲动是魔鬼啊。为什么要跟他告白?!杨月婵心里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愚蠢?这次,你就一定想清楚了?
但她又期待,期待他答应,期待再次看到他的笑脸,期待再听到他的暖声温语,期待他说的带她一起“生活”,那种阳光的、带窗纱的生活。
空坐也不是个事,杨月婵拿起日记本,开始记录她的愚蠢。
刚记到一半,手机响了,杨月婵跳起来,拿起手机看到耿豪的号码,心跳到嗓子眼,手有些发抖,看到自己这样,暗骂:靠,我到底是有多喜欢他?!长吸一口气,她按下接听键。
“婵宝宝,你吃饭了吗?”
“嗯,吃过了。你呢?豪哥哥?”
“我刚吃完。我认真想了想,我觉得,你以后可以不用再叫我哥哥了。”
“嗯?”
“叫我外号,根号,或者根子。”
“根号?哈哈。这怎么来的啊?”
“我名字跟一数学符号谐音,你联想一下,就知道了,几个从小玩到大的死党给起的,都是很亲近的人叫的。我还有一哥们儿叫二饼,因为他特别爱搓麻将、还爱吃烧饼,我们就给他起了这个外号。还有叫锅巴的,还有一个叫仙女。以后,他们都会成为你的哥们儿。”
“仙女?哈哈?这个,太好笑了。是个女的还是?”
“这哥们儿长得很瘦,腰很细,有一天他穿了一件透明雨衣、撑把伞站在雨中等我们,风把他的雨衣吹了起来,那场景,那型体,我没忍住,就给起了这么个外号,然后大家就跟着叫了。”
“太好笑了,不过,你以后可不要给我随便起外号,起什么外号,得经过我的同意。”
“呵呵,何止外号需要你同意?以后做任何重要决定都会经过你同意。”
“这么说……豪哥哥,哦,不,根子,你是想清楚了么?”
“我是想清楚了,但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你有知情权,并且,你知道后,再做决定。告诉你这件事之后,不再是你等我的决定,而是我,等你做决定。我,才应该是被选的。你,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被选的那一方。”
“什么事儿呀?豪哥哥?说得这么严重?”
“听完这事之后,选择叫我豪哥哥,还是根子,都由你决定,我们以后能不能在一起,也都由你决定。”
“到底什么事呀?听得我慎得慌啊。你不要吓我啊。”
“其实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但却又是一件重要的事,这事重要,但不严重,明白?”
“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