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她那咬牙切齿虎视眈眈的样子,着实叫冷知夏看着胆颤心惊。
腊梅跟春桃躲在下侧,面面相觑不敢多说一句。
半天,到底是腊梅心疼她家姑娘,不得硬着头皮子的说:“那个啥…侯爷还没回来,至于这太…”有恰到好处的欲言又止,稍微停顿一下,道:“也还没到,要不就先等等?”
“老侯爷呢?”冷知夏看似顺嘴提了一句。
春桃接话:“老侯爷说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出去了,临走时安顿管家刘伯说是可能得十天半个月不回来,家里大小事让侯爷自己个管明白了。”
“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腊梅扶眉若有所思。
春桃狠狠瞪了她一眼睛:“啥都要让你知道,你当侯爷好了?”
“我…”
“行了行了,你俩就别在这打嘴仗了,快出去看看侯爷有没有回来,我们等他回来一起。”冷知夏显得很无奈,扶额苦笑:“婉儿,你别介意,这俩丫头在我身边没大没小的惯了。”
司南婉儿的心思不知飞哪儿去了,什么话也没说,走过去面对窗户,一群白鸽掠过,铃铛声清脆悦耳,可她再也没有往日的心情聆听他们。
冷知夏跟她过来,夕阳西下,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有几朵黑云压过,仿似她此刻难以让人捕捉的心情。
她心里头也好不到哪去,听老侯爷的意思,他跟师父指定带着爹爹去桃花岛了。
“夏儿,你说人活着一辈子为了什么?”
司南婉儿望着漫漫夕阳,突然觉得好伤感,鼻子酸酸的想哭,发现没有眼泪。
冷知夏哪里不知她的心情,低吟:“就说呀,我们活着为了什么?记得小时候好希望能快块长大,因为那样我们就能跟大人一样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喜欢的事儿了,可当我们长大了才发现,有些事情不是说喜欢就可以做的,就好比你爱一个人。”
话题颇为沉重,气氛变得压抑。
司南婉儿嗤笑:“你这话是专门说给我听的吧?”话落,她红了眼眶。
突然想起李煜的一首词: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又似那谁是里头写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爱情这个折磨人的东西,她想她暂时吃尽了苦头,纵然到最后她或许什么都没能得到。
冷知夏拍了拍她肩膀,语重心长:“别想了,我只能说尽我最大的能力让你俩见上一面,把话说清楚,至于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那就看造化了。”
“都这样了,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与其说这是司南婉儿问冷知夏的话,还不如说她在问自己。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难道她还有不留一丝尊严的强行跟他走下去?
想起爷爷那日回来时铁青的面孔,以及掷地有声的警告,她紧紧攥起拳头,泛水渍的目光开始变得坚韧。
或许她该放手了,母亲说得对:与其苦苦为难自己,何不大大方方的放手。
爱他是真的,可他给她造成的伤害也是真的。
如果说他就是一平常人家的公子哥,那么只要两个人还相爱着大有可能继续前缘,但他偏偏一生下来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他又给不了她想要的位子,所以说,从一开始两人就注定了背道相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