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曹纯、曹休得知宛城战况后,立即率领虎豹骑从涅阳撤往棘阳,后从棘阳东退舞阴,与曹洪合兵。
而刘表军也接到了丹水的求援军报,即派文聘、霍峻、邓龙领一万七千余荆州兵向西收复穰县、冠军、顺阳等城。
与此同时,徐荣领汉中营沿筑水而下,攻占筑阳城,次日夜夺取阴县、酂县。
各方战果相继报入新野大营,引得荆将震恐,长安朝廷的攻势比曹军来的更猛烈,更密集。
中军帐内。
“未退狼,又遇虎,南阳危矣啊。真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刘磐从未遇过如此焦灼之局,满观南阳地图,竟至四面楚歌之境。
“将军,依祖之见,不如与陈留王修和罢兵,以免累伤无幸。”
黄祖心中也有自己的盘算,此次应州牧所邀救援南阳是不得已之举,黄祖不愿在南阳损耗大量兵马,毕竟身侧的孙伯符对他恨之入骨,若是缺兵少卒,可守不住江夏。
“黄明府此言差矣,唇亡齿寒的道理越自不必多说,今日之江夏只需抵御江淮之敌,但南阳一破,陈、曹从北部入江夏,黄明府如何做守?”蒯越指了指地图,南郡襄阳有沔汉之水作为天障,而江夏北境可有乎?
黄祖低头不言。
“孙策初据江东,内基不稳,各大豪族盘踞,山匪流寇猖獗,他此刻无力西攻江夏,黄明府不必忧虑。
而南阳之战远没有到绝境,徐荣在酂,无非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沿沔水而上,攻占武当。二是沿均水而上,取顺阳,南乡。依越之见,徐荣必走均水与张辽会兵,而我军已占顺阳,若是再收复南乡,便可阻止徐、张合兵。”蒯越献了一计。
“蒯督军,你这计策祖可没有看出上佳之处,就依你所言占南乡、顺阳,之后呢?张辽在北、徐荣在南双军夹攻二城,一万七千余众能否守住南乡、顺阳?到头来损兵折将,还与陈留王落下死仇。”黄祖对蒯越的计策嗤之以鼻。
“黄明府所言极是,故而越会去书给韩将军,让他派遣两万白波军助文、邓两位将军守城。”
“白波军贼寇战力薄弱,两万人甚至不如五千甲士,让他们守城,只会自生内乱。”
黄祖一次次反驳蒯越,蒯督军的神情渐变阴沉,他想尽办法在保住南阳,而黄祖却消极怠战。
“黄使君且听,新野营还有一万七千余甲士,我军可在徐荣攻打顺阳之际,兵出冠军城,截断徐荣退路,其将围杀在顺阳城下,如此可否?”蒯越长舒了一口气道。
黄祖不屑抬手:“不可,这宛城不守了吗?东境的曹洪、曹纯未退,赵云、马超又入北境,谁知曹仁能不能守住博望?若博望一破,陈道长驱直入宛城,蒯督军认为韩、杨之流能守住吗?”
“黄季始!你到底想要如何?越让将军出兵棘阳,截留虎豹骑,你横加阻拦也就罢了,今马、赵二人与曹仁缠斗在北,如此空当,怎可郁郁不为?”蒯越以诛心之策退曹操,用围夹之势抗陈道,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荆州,在黄祖眼中却一文不值,他怎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