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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苦儿

5个月前 作者: 三分青翠

‘苦儿’‘苦儿’让人这样叫着,反而心里踏实。想着世上唯一在意她的至亲也舍她而去,而她如今也变成了没人要的‘野孩子’,更是四处讨饭,是有了上顿没下顿,这日子实在凄苦,不就落实了这个‘苦’字了吗!

而今,苦儿已有一天没饭吃了,现在饿得她是两眼犯晕,踉踉跄跄的勉强站稳了脚,强打着精神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大街上熙攘的人群,心里冀盼着会有好心人看着她可怜,舍她两个馒头吃。要不扔给她两个铜钱也行啊,这样一天的饭也算是有了着落……

可有一个晌午过去,别说白花花的馒头,就连剩菜剩饭也没人肯舍。只觉再这样下去,就离见娘不远了!

苦儿抬手摸了摸衣襟,那破旧衣衫下,却在她手轻按下凸起一物。苦儿伸手从衣襟里将那物,仔细小心的掏了出来,拿到了眼前。只见一个半通透的,泛着温润光泽的羊脂白玉显现出来,上面还雕刻着一对鸳鸯鸟,栩栩如生,仿若一碰便要跳出来一样。只是这样好看的玉石,却在顶头缺了一块玉沿,原本无暇的东西,却硬生生毁在这一处!

那是苦儿的娘临闭眼时摔得,她娘躺在土炕上,有一声没一声的喘着大气,那原本红润的脸也生生熬成蜡黄色,再没了一点点生气,如不是苦儿成天在候在娘的身旁,怕是连她都认不出那床上躺着的,黄干黑瘦的妇人就是她娘!

她还记得,娘凭着命将那个翻墙头的男人赶出家门的情景,那时候的娘也喘着粗气,红扑扑的脸上却满是刚强!娘伸手去牵苦儿的手的时候,手中的力量将苦儿腕儿间,掐出一道道红印子。那还像那会儿,细长的手指上只有皮包着骨头,一节一节似要断开一样,连手中的玉石都攥不起来,‘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玉石磕在炕沿上摔落在地,摔坏了那一处玉沿~

娘想要伸手去拿,可只抬了抬手,就无力的落了下去。苦儿伸了手捡了玉石捧在娘的眼前,娘仔细看着,却是流了泪,摇了头。顺着手看见了苦儿,又缓缓的别过头去,叹出了气……

可这气叹的又粗又长,长到似乎整个命都栓在里面一样,苦儿终是害怕的哭出了声,一声声唤着:“娘~娘~“像是哀求一般。

娘却像没听见一般,只喘着气,用命‘呼~’‘吸~’

直至她像是被人扼制住了脖子,难过的睁大了眼睛,十指竭尽的撑开,喉咙‘呼呼“的再也咽不下去气,但却硬挤出了四个字,给苦儿,娘说:“好~好~活~着~”

娘终是在苦海里‘溺死了‘,却让苦儿好好活着,苦儿想知道,娘可是在死前那一刻攀上了岸,才会让苦儿好好活着?

苦儿想不透,她现下摸着玉石,指尖触碰着刻画的纹路,凸凸凹凹的圆滑,好似当初一样无暇。可走了神,碰到了那尖锐的裂口,还真是有点扎人!

苦儿肚子又开始传来‘咕噜~咕噜~’叫声,她也学着娘那般叹了口气,将玉石小心的放回衣襟里,收了手在外衣摸了摸,衣襟下一个凸起的物件,心里也似在这一瞬间得了些踏实!

ps:亲们,若是什么建议,对于这个故事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给我留言,‘三分青翠’是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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