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越宁就扑向床,连仇徒在案前坐着也没看见,秋燕和竹绣跟了进来,见越宁在床上倒着,便看仇徒,道:“公子,这……”
“应是累坏了,伺候着吧。”仇徒走出屋外,望着满天繁星,心生无奈。
等秋燕和竹绣走出来,他问:“夫人身上可有伤口?”
竹绣和秋燕一怔,摇摇头,下去了。
仇徒进屋关好门,来到床边,说:“娘子,你睡着了吗?”
越宁闭着眼睛,“快了,我感觉自己一闭眼就要睡着了。”
“累坏了吧。”
“左济师父太严厉了。”越宁又想起在马背上和泉君的谈话,不禁翻身趴着,脸朝枕头,不让眼泪溢出来。
仇徒见不对,便给她揉着肩膀,问:“左济欺负你们了?”
“没有。”越宁声音闷在枕头里。
“娘子。”仇徒将她转过来,她挣扎了一下,还是被仇徒瞧见脸上的湿润,仇徒一怔,“娘子,你,你为何哭了。”
越宁心中委屈,蒙着头,缩在被子里,“我没哭。”
仇徒心生怜爱,揭开被子一角,拨开越宁的青丝,“都是为夫不好,我明日就同左济说说,这样练习太严厉了。”
“不关师父的事。”越宁抽泣着,“是我想家了,相公,我和泉君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仇徒一怔,心里叹口气,不知道怎么说。
越宁仿佛明白了什么,啜泣着却没说话,仇徒坐在床边,不知如何。
“相公,你抱着我好不好。”越宁闭着眼睛说。
仇徒楞了一下,“好。”
他站起身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将越宁揽入怀中。
虽然天气炎热,可越宁却不在乎,紧紧地搂着仇徒,说:“相公,我知道我长大了,不能总依赖爹娘,所以我不能回家,但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吧。”
仇徒听她那孩子般的抽噎,又心疼又好笑,揽着她,说:“自然。夫妻是这世上陪伴彼此最长的人。”
“那我要快点给泉君找个娘子了。不然他一个人,太可怜了。”
如此跳跃的思维,仇徒不禁一笑,“好,不过女兵多是已经有家室的,没有的也相貌不佳,可能没有适合泉君的。”
“啊?那我上哪里找啊。”越宁抬起一张泪脸看仇徒。
仇徒趁势吻了她的额头,“上天会安排的,就像我和你。睡吧。”
日光飞逝,泉君和越宁渐渐融入军队,左济也不再如第一日那样锻炼他们,张弛有度,二人获益匪浅,到六月六日这天,他们已经能熟练地在马背上走、停、转,不可不畏是突飞猛进。
“很好,你们明天就可以试着跑一跑。”左济称赞道。
“真的吗?”
“嗯。”左济点点头。
马倌们竖着大拇指,“你们是我们见过短时间内和这马最合得来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泉君从马背上翻下来,问道。
“因为这马有脾气啊,有的人一上马就会被甩下来,所以学骑马才要先学喂马、摸马、牵马,让它熟悉你。不过你们没这么做,这马就已经认可你们了,可真神了。”马倌道。
“可能因为我们从小在山上和动物一起玩吧。”越宁猜测道。
马倌点点头。
左济说:“那你们以后或许可以试试驯服烈马。”
“烈马?”
“嗯。千里马都有点脾气。”左济让马倌把马带下去,对越宁泉君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为什么?”泉君和越宁一怔,明明时间还早。
“你们不得陪将军吃饭吗?”左济随口道。
“吃饭?他自己就能吃,什么时候需要我们陪了。”越宁笑笑。
左济一怔,“你们不知道吗?今日是将军的生辰啊。”
“生辰?”越宁一愣, 自己从来没有问过他生辰,也不曾关心过。
“阿姐,你这娘子怎么当的,这也不知道?”泉君看着她,“怎么办,送点什么好呢。”
左济看看他们,道:“军中一切从简,你们心意到就好了,先回去陪将军吃饭吧。晚上军中将士准备了活动,你们只要负责把将军带到校场就好了。”
“什么活动?”
“我也不太清楚,这些日子我一得空就跟你们在一处,他们商讨我都没去。”左济坦白道。
“那好吧,我们先去伙房找他。”
姐弟二人到了伙房,各军的人都还没来,他们看见大汉,就上前打招呼,“大哥,要帮忙吗?”
“是你们啊。将军的饭一会儿就好,今天日子特殊,你们给他带回去?”大汉问道。
“怎么你们人人都知道。”越宁不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