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功封爵?”越宁好奇道。
虞信说:“我听他们说你把城中守将放走了?”
越宁点点头,“是啊,他当时吓坏了,应该回本族去了吧。”
“唉,说你什么好。”虞信叹口气,“你不知道,那守将至少也是个闾长级别,你取了他的首级,稳稳地你就是个闾长,知道吧。”
“哦?那我杀一个将军,就能当将军了?”越宁期待着。
“是这个理,但不至于。杀一个将军,少说也能当个校尉。不过将军哪是那么容易杀的,我参军七年多,这次出征是我见过最大规模的战事,虽然我没能去龙首关亲眼见识。”虞信摇摇头,心头有些遗憾。
“龙首关?”
虞信道:“是啊,龙首关,孱国西边最大的关口。和龙首关齐名的还有北边的万户关,东南面的南海关。这三关是孱国的命脉啊!”
“南海关不是齐国的吗。”越宁问。她似乎记得小时候爹娘提起过这个地方。
虞信一怔,挠挠头,“齐国?二十年前就灭了啊。”
“灭了?难怪地图上没见过…”
“也难怪你不知道,那会儿你还没出生呢。诶,我也才出生不久…哈哈…不过这件事我多少知道点,小时候总听大人们念叨起。”虞信的眼睛恍惚了一瞬,仿佛陷入在回忆里。
越宁专注地看着他。自从得知有身孕以来,也不知道怎的,身体的反应就越来越趋向郎中口里、大家(gu)们形容的那样,嗜睡厌食,多有疲惫,既没法练剑,也没法读书,拿起书本子看上几眼,就昏昏沉沉,搅得心里发闷,无聊感甚浓。
这难得能听点有意思的故事,她双手托腮,等着下文。
只听虞信道:“从前,虽说是四国平分天下,可其实齐国的国土却远远大于其他三国,这么说吧,就是三国的国土算在一处顶多占六分,其他四分都是齐国的。”
“那是多大?你用现在的孱国的疆域说说。”
仇徒议事的时候越宁也参与过几次,见过地图,对孱国的版图大小还是有些概念的。
虞信想了想,咂咂嘴:“比现在咱们的疆域还要大!嗯…也只是大一点而已,毕竟齐国大部分的土地都被孱国和西夏分了。诶呀,这不是重点,你专心听。”
“…哦。”
“那时候齐国很大,而且地界好,南有鱼米之乡,北有平原沃土,真乃人间天堂。不是我吹,那从前的名流世家要么出自齐国,要么长自齐国,可牛气了。那齐国皇帝也大气,不论出身,不论国族,只要有本事,愿意留住齐国,那都会给机会的。诶,说到这里,有一个人不得不说。那个人可真是厉害,就十年前,人们还时不时提他呢,诶,不说这齐国,我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什么人?”越宁眨着眼睛。
虞信一看她,笑道:“巧了,那个人也姓越,说不定五百年前你们是一家人。”
“哦?我们越家还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吗?你快说,快说。”越宁兴奋着。她读史书的时候很少看见越姓的人,这也是她和泉君想成为了不起的人的一个原因。
虞信眼中放光,“那个人,他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他十几岁就因精通音律、通晓诗理而红遍天下,再加上他那皮囊,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啊,就总听到我娘和别的大家(gu)说起这个人,都偷偷摸摸的。”
“为什么?”越宁茫然着。
“还能为什么,那个人才华横溢,玉树临风,名震天下,哪家姑娘不希望嫁给他啊。反正我娘就想。每次和我爹吵架,我娘就说,”虞信话到嘴边突然停住,站起身,扎了个娘里娘气的架子,眉毛倒竖,捏尖了嗓子,说:“虞匹夫!你当我想跟你吵吗!你要是有越危一半的本事,我天天把你当大爷伺候着!”
说完,虞信咧嘴一笑,“好玩吧。我那几个邻里的大家都差不多这样子。”
“那个人叫越危?”越宁问。她不知怎的,总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总也想不起来了。兴许小时候爹娘他们给自己讲过这个人的风流故事?
“是啊。别看那越危死了二十年了,你现在走到街上说起这个名字,肯定还有好多人能说上几件他的事迹呢。”虞信趴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越宁问:“他都干了什么呢?有些才华就可以被人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