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栈,两人武斗一番,可叫越宁打了个痛快。
越宁扑进仇徒怀中,说:“相公,你还记得咱们在山上冒雨练剑吗?”
“当然记得。”仇徒搂着她的腰,瞧着她的眉眼,说:“娘子,你真美。”
“相公的模样每次说这些俏皮话都特别有趣。”越宁一笑缩在他怀里。
仇徒笑道:“外头冷,刚出了汗,还是进屋去吧,免得见风了。”
十一月十三日,马车终于抵达了西夏国的都城——黄埠。
越宁看着巍峨的城门,不禁感慨道:“这黄埠看起来比江阳还要好啊。”
仇徒瞧着城墙上的“黄埠”二字,心中亦不免认同越宁的话。皇上此次许他来西夏,自然不止是因为皇上仁厚,器重他,给他休假这么简单,还因为皇上对这个看似风平浪静与世无争的西夏的忌惮,叫他来查探一番。
进了黄埠,越宁急着去找泉君,仇徒却道:“咱们刚来,还不知道泉君那里什么情况,还是先找个客栈安顿下来,叫松子他们去打探打探再说。”
“可是……”
“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天吧。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你也不希望爹娘看见你这般风尘仆仆的样子吧。”
越宁叹了口气,“好吧。”
仇徒淡淡一笑,叫松子先就近找个客栈住下,不一会儿,松子就寻着个名叫“同方客栈”的地方。但里头人多,松子不禁说:“公子,这有个客栈,不过里面人很多,您看要住吗?”
仇徒掀开帘子看了看,果然客栈里宾客满座,有说书人在那里侃侃而谈,有儒生模样的人在一处举杯闲聊,有武士一般的人在一处比划手腕,这样的地方,岂不正是消息云集之处?仇徒二话不说,便道:“住吧,都城的客栈,哪里人都不少。”
松子得令跳下车,稳住马车迎仇徒他们下来。
帘子刚打起来,客栈里就出来小厮相迎,说:“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小厮瞧着马车上下来的人,一个英俊,一个貌美,再观二人富贵衣衫,不由变得更热情起来,说:“咱们客店在都城都是出了名的条件好,您看看这环境,前面就是公馆驿站、府邸衙门,后面是佳肴廊坊,左右数不清的奇珍店,还在大道上,去哪都方便得很呢。”
“开一间上房。”仇徒随口道。
小厮一喜,朝里面吆喝道:“上房一间!”
用过晚膳,越宁无聊地瞧着桌子,说:“这松子怎么还不回来。”
仇徒给她倒了碗水,道:“第一次来,应是要找一会儿的。”
“可这都快一个时辰了。”越宁拿起水来喝了一口,又放下,坐不住地起来走走。
仇徒笑道:“泉君要是知道咱们到了,应该也会跟你似的吧,瞧把你急的。”
“那我当然急啊,都一年多没见他们了!”
正说话,外头忽然有几声咚咚震耳的敲击木板的声音,似乎是谁在砸楼梯板似的。
还不等二人反应,只听见一声由远及近的喊声——
“阿姐——”
这声音来得极快,越宁还在竖着耳朵听声,门就被大力推开了。
姐弟俩四目相望,泉君红了眼睛,“阿姐!”
越宁激动地失了神,迟钝地站起身,见实实在在是她心心念念的胞弟,立时情不自禁上前与泉君抱住,“泉君!”
“阿姐,我想死你了。”泉君紧紧地抱着越宁,话里满是抱怨和思念。他睁开眼,瞧见仇徒走了过来,他便松开越宁上前笑道:“子虚哥!”
这时松子走到门前,仇徒叫他去休息,然后招呼泉君坐下,给他倒上茶水。
泉君也浑然不知客气,连喝三杯后方才开口道:“阿姐,子虚哥,你们可算来了。从收到你们的信开始我就在等着,唉,可把我急死了。怎么样,这一路还顺利吧?你们说要一起过年的,可不能反悔啊。”
“那当然。”仇徒笑着。
越宁看看门外,问:“爹娘呢?”
泉君吐吐舌头,说:“他们在府里呢,我偷偷跑出来的。我打算一会儿把你给带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