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戌时三刻,宫内才有人得了晋元帝的准许, 传信儿到京中各世家府中, 说是太子殿下虽被刺客刺伤, 但伤势不重, 只是被刺伤了右手臂, 经过几位太医的仔细包扎后便再无大恙。而京中巡卫军统领与几位在朝中颇有声望的将军皆被留在宫中,受命追查行刺太子一案的幕后指使。
卫西洲当夜被留宿宫中,白果与卫良阴得知此消息后,终于撑不住时辰,凑在一起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日清晨,卫西洲踏着晨露从宫中疲惫归来, 他一夜未睡,匆匆洗了把脸才精神了些,去到膳厅吃早膳时才发现白果与卫良阴两人正坐在厅内目光炯炯地等着自己, 眼底皆是夹着些问询与好奇。
卫西洲不免有些失笑,问向白果道:“昨晚在府里睡的可好?”
白果点头,自然说好。
“父亲昨晚在宫中与几位大人可是查出刺杀太子的幕后主使之人了?”卫良阴捡了个香菇包子递给白果, 自己又拿起个肉包塞进卫西洲手边, 忙叫他们坐下边吃边说。
卫西洲昨晚本就没吃多少东西, 一闻到包子香着实忍不住连吃了几个才舒了口气道:“审讯出来了,刺杀的刺客是前些年太子下江南彻查贪污粮仓一案后遗留下的罪党余孽。不过这次还真是多亏了静王,若非是静王在回府的路上正巧碰上那几个看起来行踪可疑之人,暗中命人将其拿下,不然还这能被这些个刺客瞒天过海给逃出京去。”
卫良阴闻言不禁问道:“那静王殿下是怎么看出那些人形迹可疑的?”
白果也放下筷箸, 双眸里满是好奇。
“只能说是凑巧了。”卫西洲感叹一声道,“那几个刺客在行刺太子不成后便换装易容成了京里平头百姓的模样,静王说自己路过时正好坐在马车中看着几人挑着水果担子往城门外走,不想有百姓上前去买水果,那些人一开口打发,便暴露了自己的江南口音。”
“只听口音……静王便生疑了?”卫良阴咂咂嘴,小声嘀咕说,“那他这疑心病也太重了点吧。”
卫西洲耳力好,听见儿子的咕哝声,便拍了拍他的脑门,无奈道:“小心无错事,静王这次做的的确不错。”
白果坐在一旁,也跟着点点头。
卫良阴偏头见白果傻乎乎地跟着自己爹爹一起称赞那静王的好,便忍不住郁闷。那静王一瞧就是个疑心病重,情绪不好捉摸的,他这傻表弟听了这种事不仅还不觉得害怕,还跟着点头,真是……
“爹,等用完早膳,我带表弟去街上逛逛。”卫良阴打断了这个话题,拉起吃完早膳的白果眨眨眼说。
卫西洲不想让这个混小子在自己面前晃悠,摆摆手说:“待会儿你们走的时候去账房多支些银子带在身上,看见什么想买的便买回来。”
卫良阴欢呼一声:“爹,你说的,想买什么都成?”
卫西洲瞪他一眼,看向白果,嘱咐道:“银子都放在白果那里,果果要监督你表哥,要是他浑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不要给他付钱。”
白果局促不安地看向卫良阴,张张嘴正要替他辩解几句,却被卫良阴拉住,使了个眼色。
白果:“……?”
卫良阴朝他眨眨眼,又对自己亲爹道:“行行行,钱就交给表弟管。”
卫西洲拧眉,狐疑地看着卫良阴。
卫良阴起身,拉着白果就跑:“爹,我们走啦!”
在账房那里支了些银钱,卫良阴果真将钱全部塞进白果的荷包里,随后便迫不及待的上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