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早!”
松冈祯丞和三浦贤人在高中部依旧是同班,从小学开始一直到高中,松冈祯丞不得不暗叹缘分的神奇。
对于新班级新同学的问候,三浦贤人很是热情地回应。松冈祯丞因为是刚刚见面的缘故有些拘谨,只是点点头,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说着早上好。
等到班上人来齐之后,班主任在讲台上说着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便是去学校礼堂参加开学仪式。
上午平淡的过去,下午学校放假。
“松冈,你也多交些朋友啊。”
走在回去的路上,三浦贤人一脸语重心长。
“还是算了吧,男生的话相处久了自然可以,但是女生····三浦,我真的很不擅长应对。说实话,我有点怕。”
“怕女生?松冈,你这是···恐女?”
三浦贤人满脸不可思议,就像发现新大陆,死盯着松冈的脸。
松冈祯丞被他的目光看的很不自在,用肩膀轻轻顶了三浦贤人一下。
“不算是吧,就是很苦手,不敢直视她们说话,总觉得很有压力。”
“嗯,这样啊。”
三浦贤人低着头,似乎在沉思。
“好了,别想那么多。”
松冈祯丞揽着三浦贤人的肩膀,奔跑在回家的路上。
三年的时间,说起来很长,但真正经历之后,也不过转瞬之间。
在这期间,松冈祯丞也第一次见识到北海道的冬天。
整片大地都裹上一层厚厚的银白被子,呼吸的空气中也带着冬天的滋味。
与三浦贤人一同体验了极限滑雪,结果就是二人摔得鼻青脸肿。
全家人也穿着浴衣逛过祭典,看过升起的烟花拖着长长的尾焰,化作漫天点点火花。
“所以烟花到底是圆的还是扁的?”
松冈祯丞在看烟花之时脱口而出,全家人注意力都在绚烂的烟花上,没有人听见这句话。
三年的时间,也算是圆满,美好的回忆珍藏在脑海里。
高中毕业典礼,依旧是三年前开学仪式的礼堂。
高三的学生穿着统一的校服,手里拿着属于自己的毕业证书,听着最后一次校长的讲话。
松冈祯丞三年以来也一直没有放弃晨跑,十八岁的松冈祯丞身高终于突破了170大关,外表看来松冈祯丞体型偏瘦,但是脱衣有肉。反观三浦贤人,曾经被松冈祯丞拉来跑了两天,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晨跑,如今与三年前变化不大,身高,没变。
“松冈,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你多高?”
三浦贤人没有说话,杀人的目光不言而喻。
“咳咳咳,当我没说。”
松冈祯丞缩了缩脖子,有点凉。
毕业典礼在一片如雷般的掌声中结束,接下来是自由拍照留恋时间。
三浦贤人当即怒吼着,直接锁喉松冈祯丞。松冈祯丞面露惊慌,双手无助的挥舞,拼命求饶。
“咔嚓。”
场景定格,永远留在了照片上。
一切尘埃落定,别离的时日也逐渐迫近。
当天的晚餐十分丰富,为了庆祝松冈祯丞的毕业。直美大人面带笑容,却难掩其中的悲伤。一家人在看似欢声笑语中吃着饭,内心的想法不尽相同。
吃完饭,直美大人收拾餐桌。松冈祯丞和父亲松冈聪健面对面坐着,松冈祯雄与瑶美坐在沙发上看着漫才节目。
“祯丞,我从老师那里听说你的汽修科目成绩很好,也称赞你在这方面的天赋。父亲的一个朋友开了一家汽车维修店,不大,但是积累经验绰绰有余。”
话已至此,松冈祯丞知道自己再不说出来,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父亲,我不想当汽车检修员。”
明显感受到松冈聪健语气一顿,抬起头,属于父亲的独特威严慢慢显露。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怎么就突然变卦了?”
语气稍加严厉。
“而且朋友那边都已经打点好了,你突然这么说不是让你的父亲难堪。”
“对不起。”
松冈祯丞整个头直接垂到桌子上,客厅的空气彷佛凝固。
刚刚还在看漫才节目的兄妹二人也不敢笑出来,默默关掉电视,小心翼翼的上楼。直美大人依旧洗着碗,没有说话。
“好,那你说说你想干什么。”
松冈聪健双臂交叉,目光望着天花板。
“我,想去东京,当声优。”
沉默。
不知多久,松冈聪健的目光缓缓看向依旧保持之前动作的松冈祯丞。
“你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笑吗?”
一旁直美大人手上的动作忽然停顿片刻。
“父亲,这是我的梦想。”
“好一个梦想!”
松冈聪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响。
“松冈祯丞,你要记住,你是这个家的长子!“
“······“
“我们家庭有什么资本可以支撑里去东京追逐你的梦想?“
松冈祯丞咬着牙,指甲深深陷入血肉之中。
“你说啊!“
松冈聪健直接站起来,作势想要动手。
“聪健,够了。”
直美大人端着两杯水,将其中一杯狠狠落在松冈聪健面前,语气不善。
“里面加了冰,喝下去,消消火!”
另一杯则温柔的端给松冈祯丞。
“祯丞,没事的。”
抬起头,眼眶湿润。
“父亲,自己的人生中不能尝试一次自己想要做的事,那还有什么意义?”
松冈祯丞哽咽,嘴唇颤抖着说出这个话。
松冈聪健望着此刻倔强无比的孩子,脑海中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坐下来,叹了一口气。
“我可以答应你。”
松冈聪健将冰水一饮而尽。
“真的?”
“但是有两个条件。”
松冈聪健伸出两根手指,面无表情。
松冈祯丞并不在意,他现在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自己的胸膛,脸色迅速涨红。
一双手握住了松冈祯丞,转过头,母亲直美大人恬静地笑着。
“一,不会给你任何援助。二,22岁前不能当上声优就要放弃,回北海道。“
松冈祯丞站起来,对着自己的父亲母亲跪下,头重重的刻刀地板上,带着哭腔,嘶吼:
“本当に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由衷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