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整个正堂都安静了许多。
所有人都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说话那人。
说话那人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不迭的摆手道:“口误,口误!”
这里面的人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听他这么说,也就没有再继续纠结,而是聊起了方休的事情。
这个时候,外面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明明正堂到门外还隔着这么多间屋子,他们在这里竟是能听的清清楚楚的。
正堂内所有士绅都是皱了皱眉头。
“小厮,外面怎么回事?”
片刻之后,终于有士绅不耐烦了,皱着眉头问道。
那下人忙不迭的应道:“回禀贵客,外面来了一伙乞丐,沿街唱着曲,小的们赶也赶不走啊!”
“唱着曲?”
众士绅听了都是怒极反笑,骂道:“几个乞丐,你们还管不了?莫不是要周阁老亲自上阵才好?”
“这位贵客,并不是这样,唱曲的是几个乞丐,但......”
那下人的脸上流露出犹豫之色,咬了咬牙,还是实话实说:“但那些乞丐的身边却还有好多的士卒,都拿着刀剑,小的们实在不敢上前啊!”
“什么!?”
士绅们听了更加的愤怒。
这是要跟周阁老还有他们叫板啊!
他们不相信,那些士卒连周阁老的宅邸都不认识。
竟然敢在周阁老的地盘撒野,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他们唱的什么曲?”
唯独另一位士绅却是把目光放在了别处,开口问道。
“这......”
那下人想了想,回答道:“小的也没听清楚,好像是关于什么地丁合一的,小的也听不懂,只知道反反复复都是夸赞那地丁合一的好。”
士绅们听见这话,下意识的互相对视,都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莫名的意味。
如此看来,这些乞丐还真是那新安伯派来的了?
“堂堂新安伯,竟然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实在让人不齿!”
“哈哈哈哈哈,兄台怕是不知道新安伯在京师做的那些事情吧。
这算是什么下作?更下作的估计还在后头呢!”
“诸位在此谈笑风生,却不知道人家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我看诸位才是可笑吧!”
“姓曾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我就是这个意思!周阁老至今没有现身,说明什么,你们还不明白吗?
陛下为什么会撤回临泽候,为什么派出新安伯,你们也不明白吗?
一个个的自以为关起门,就相安无事了,呸!可笑至极!
我今个儿在这里明确的跟你们说了,那新安伯以后要做的事情还更多!
咱们要是还像现在这样,你吵你的,我吵我的,这地丁合一早晚要施行,咱们祖宗留下的地,留下的银子,那是一个也剩不了!”
众人听见这话,都是沉默了。
因为他们心里面明白,这位说的实在是太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