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表情也和之前截然不同,眉头紧紧的皱着。
那中年妇女的声音喊得这么大,听见的自然不止是许句。
还有他身旁的其他的给事中,还有一些从外乡慕名而来,想要看一看讨方休檄的御史们。
此时此刻,全都是沉默了。
表情也都是很不好看。
沉默了片刻后,有人道:“许兄,定是方休那贼子找人诬陷的你,方休那贼子是地痞,是无赖,什么不要脸的招数都使得出来,这一点,大家都是知道的。
随便从乡下找一个中年妇女,找一个孩子,往那里一站,就是信口雌黄,谁相信?
你相信吗?”
说着,他看向另一个给事中。
那名给事中连连摆手,道:“不相信,不相信。”
“你相信吗?”
他又是看向一名御史。
那御史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忙不迭的道:“我也不相信。”
“你相信吗?”
又是看向另一个人。
那人表情严肃,只是沉默,一句话都不说,显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说话那人见到这一幕,没有再继续问,而是自顾自的道:“反正我是不相信的!
这中年妇女伶牙俐齿的,便是读过书的人都不一定有她说的好!
你说这是从乡下来的,无论如何,我都是不相信的!”
“不相信归你不相信,如今事实就是如此,抛妻弃子,这等事情,便是连禽兽都做不出来!
更何况那发妻还是省吃俭用的供你读书,这样的人,我等是不屑与之为伍的!
简直不是个东西!”
这些言官骂人一向是不屑于说脏话的。
此时此刻,那人却是忍不住的骂了一句。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骂的是谁,不言而喻。
骂完以后,也是没有丝毫的留情面,站起身,推开门,便离开了。
十分的果断,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许句还是低着头,还是沉默,还是没有任何的辩解。
众人看到这一幕,心里面大都已经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因此,又是有几个人站了起来,同方才那人一样,狠狠的骂了两句,转身离开。
所说的无非也就是什么:“为人之道,乃是要有最基本的良心,若是连最基本的良心都没有了,那说的什么,做的什么,便都是一个笑话了。”
这话说的极其有水准。
说完以后,又是有几个人站起来,转身离开,与许句划清界线。
言官乃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对道德品质的要求甚至比天子还要高。
如今,这许句出了这样的事情,而且极大的可能是事实。
谁若是与他为伍,那在百姓们的眼里,岂不是成了一丘之貉?
从此以后,你说什么,都没有人在意。
毕竟,许句那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又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你与许句是好友,你应当也是许句那样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