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点点头:“知道了。”
方茹听见这话,却是不高兴了,叉腰道:“就这?”
方休看着她:“就这......”
然后摆摆手道:“知道你考上了,过几日给你大办宴席,庆祝一下?”
方茹撇了撇嘴,道:“那倒是不必......”
顿了顿,又是道:“但是你原先答应我的奖励呢!”
方休听见这话,面露恍惚之色。
片刻后,才想起来。
自己的确是答应过她,要给她奖励的。
是一把陨铁宝剑,削铁如泥。
于是,看向身旁的小厮道:“剑呢?”
小厮道:“回少爷的话,就在府上放着呢。”
“拿给她。”
“是,少爷。”
小厮行了一礼,片刻后便取来了一柄宝剑,递给方茹:“小姐,这就是您上次看重的那把宝剑。”
方茹看见剑,双眼冒光,啥也不想了,啥也不说了,拿起宝剑就抱在了怀里。
片刻后,仍是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方休抬眸看了她一眼,问道:“有事?”
方茹俏脸通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许久后方才鼓起勇气道:“谢谢老哥!”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方休听见这话,微微一怔,片刻后,哑然一笑:“这丫头......”
............
接下来的几日,方茹都是去京都府衙门,跟在夏忆雪的身旁。
连续几日,都是因为惹了祸,被夏忆雪找上门来。
方休每次都是一脸无语,但也都无奈。
经历了很多事情,很多人都是发生了变化,唯独方休身边这几个人,还是和从前相同。
看见他们,方休便能想起与他们初见的时候。
就比如说,此时此刻,看见一脸寒意的夏忆雪,方休总是能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在醉花阁。
夏忆雪也是这样的表情。
“夏大捕头,你就是找我,我也没有办法啊,实在不行,你就把她开了吧,这样她也就能少惹一些事了。”
夏忆雪冷冷地道:“你就是这般做兄长的?”
“......”
方休一时无语。
夏忆雪又是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方休还是无语。
夏忆雪瞥了他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就要转身离开。
只是离开之前,又转头看了方休一眼,悠悠地道:“我父亲让你明日去一趟府上,他有事要和你商议。”
“......”方休还是无语。
夏忆雪却是转身离开了。
夏忆雪前脚刚走,赵嫣又是来了。
“方休!人呢!”
人还没到,声音已经穿了过来。
看见方休后,大声地道:“父皇有没有跟你说过那句话!?”
“......”
方休仍是无语。
他有些懵,顿了顿,方才反应过来,问道:“哪句话?”
老皇帝跟自己说的话多了,要是每一句都记得,那还了得?
赵嫣瞪着方休,大声地道:“还能是哪句话,就是那句话!”
“......”方休火气也是上来了,没好气地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多,到底是哪句话,能不能别跟我打哑谜了?”
赵嫣见方休发火,竟是眼眶红了。
眼眸中满是泪水:“你凶我!”
“......”方休一脸地无奈,赵嫣今天这是怎么了?
以前从没有见她这般模样啊!
想了想,还是安慰道:“好了,好了,是我的错。”
“敷衍!”赵嫣又是瞪大了眼睛,重现变成了原来的小老虎。
“我......”方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你想要问的,是不是驸马的事情?”
赵嫣没有回话,只是沉默。
但是她通红的俏脸,却是出卖了他。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许久后,赵嫣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方休看着赵嫣,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片刻后道:“你不是还有一年,给皇太后祈福的时间才到吗?”
没有正面回答,却已经给出了答案。
赵嫣听了,通红的眼眶一下子露出笑意。
看着方休,眉目间却是笑。
笑了以后,却是觉得有些不合适,又是佯装生气,道:“答非所问!”
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方休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方休一如往常,起床。
秀儿早早的就等在外面了。
“少爷,您今天是要去英国公府的,别忘了。”
秀儿还是如以往般贴心。
这寒冬,也就她能带来一些温暖了。
方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感叹道:“本少爷要是没有你,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秀儿听见这话,清丽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低下了头,小声地道:“少爷又不正经了。”
方休哈哈笑了两声,道:“今天晚上回来吃火锅,顺便给你带你喜欢吃的桂花糕。”
秀儿眉目间带着喜色,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方休整理了一下衣服,便离开了安国公府。
刚刚迈出府邸,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林婉晴和珠儿。
“方公子......”
林婉晴站在原地,看着方休,欲言又止。
旁边的珠儿看了看自家小姐,又是看了看方休,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大声地道:“方公子,我家小姐有些话想跟您说!”
林婉晴听见这话,嗔怒地瞥了一眼珠儿。
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还没有开口。
一旁却是忽然传来一道尖利的声音。
“国公大人,恭喜恭喜啊!”
三人转头看去,就看见一个身穿宦官服饰的人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道圣旨。
正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张文。
“你来做什么?”
方休瞥了他一眼,问道。
张文快步地走到方休的面前,大声地道:“奴婢自然是来给国公大人报喜的啊!”
方休看着他,有些茫然,问道:“本公何喜之有?”
张文道:“这喜自然是在陛下的圣旨里。”
话音落下,随即打开了圣旨,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求治在亲民之吏端重循良,教忠励资,敬之忱聿,隆褒奨。尔安国公方休,业可开先式榖,乃宣猷之本,泽堪启後,所谋裕作政之方......兹以覃恩封尔为“国柱”!”
内容不多,是因为张文省略到了其中罗列功绩的一部分。
这功绩可是占了整整一页纸,还要多。
从一开始的平定西南道的叛乱,到后面降服乞颜部,还有攻占南洋,红薯,地丁合一......等等。
剩下来的可以翻译成一句话:方休的功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因而册封其为“国柱”!
国柱......大楚之栋梁!
这是一种荣誉!
真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荣誉!
从此以后,这泱泱大楚,不仅有皇帝......还有方休这么一位国柱!
方休站在原地,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懵。
无论如何,他都想不通。
自己明明只是想要做个蒙混度日的败家子。
怎么败家败到最后,反而成了大楚的国柱?
哎......
果然,优秀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如此的优秀。
倒是真让人有些烦恼啊。
方休抬头45°仰望天空,莫名的感慨: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