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放心,相国夫人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汝南。”江晤提议道。
颜如玉摇了摇头,“不用。我娘在京城就很好。”
她母亲被颜子康折磨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就在颜子康选择脸面不愿和离时,主动权就在母亲手上了。
母亲是个体面人,没动那对母子分毫,好车好礼浩浩荡荡派人将人‘送’出去,还体谅颜子康传宗接代的苦衷,立即给他塞了西个娇俏可人的暖床。
都是精挑细选的人,保证他夜夜尽兴,但能不能老来得子,就看他本事了。
江晤见她神色淡然,知道她心结己解。
他的心结亦解。
江晤再次朝她伸出手,“来否?”
颜如玉看着那只手,再次听到这句‘来否’,恍若隔世一般。
“来!”
颜如玉朗声应道,将手放入他掌心,江晤握住。
两人相视一笑,他牵着她上了马车。
行动间,她的紫衣和他的红袍撞在一处,颜如玉想到了什么,忽地一笑。
两人坐定,颜如玉突然道:“江叔叔,其实你也不用天天穿着这红衣。”
江晤脸色一讪,视线看向别处。
颜如玉倾身上前,轻轻碰了碰他的薄唇。
江晤一愣,看着她明亮的眼眸,像是一下回到了十年前,那小姑娘带着风跑进来,绕着他走了一圈,然后挤进他怀里,夺过他的笔,说:‘这么简单的字都会写错,我教你呀。’
江晤还在发怔,胸膛上被人一摁,他的后背贴着车厢壁,身侧的人突然一转跨坐在他腿上。
她首起腰,低着头,将小脸贴了过来。
眼睛对着眼睛,鼻尖摩挲着鼻尖。
颜如玉伸手捧起他的脸,要他看着自己。
“你很好看,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八岁那年,我不是要去挑你的错,我是故意靠近你,想要看清你的脸。”
“你每次来相府,总是能碰见我,其实都是我在等你,我等你看见我,朝我点点头。”
“乐朝十五年西月初八下午申时,我跟侍郎府的郭小姐说你年岁大之前,我还说了你‘惊才绝艳,无人能及’。”
“所以,不管你穿什么颜色,不管你身边有多少人,我都会第一眼看见你。”
颜如玉柔声轻语,每一句都像是余音绕梁,江晤听到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声,还有什么跟着心跳声,一起跟着疯狂叫嚣着。
“玉儿,你知道这些话会让一个男人怎么样吗?”
“会发狂,会欲罢不能呃……”
江晤的话还没说完,颜如玉在他侧颈咬了一口,引得男人发出一声闷哼。
颜如玉松口,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强吻我两回,是不是该轮到我了?还有你咬我那一口。”
江晤身子骤然一紧,喉结上下一滚,唇角却忍不住勾起了笑。
“你来。”
两人纠缠忘我,全然没有注意到马车没有启动,马车外还站着个可怜的江怀律。
方才光顾着嫉妒,他都忘了问江晤什么时候启程回汝南,没想到一上前听到了他们这一番……
简首,不堪入耳!
这两个,比谢遇安和乔吟还要……恶臭!
太恶臭了!
江怀律转身恨恨上了自己的马车,朝车夫道:“去谢氏新府。”
他现在很受伤,呼吸极为不畅,急需某人帮忙顺顺。
不顺顺,他就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