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圣贤者历2108年。
陆庄村、陆庄。
陆庄村村子不大,人口数百。光是姓陆的就占了一大半。
陆庄是陆庄村最大的宅院,占地百亩,里面住着的都是陆家的嫡系成员。
此时,陆家里里外外都在打扫,修缮。
距离一年一度的至圣贤者日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但陆庄早早的就开始做起了准备。
只见管家陆忠正领着一群工人穿梭在红墙绿瓦之间,不断委派身后的侍女去擦拭清扫各处。
他边走边看,手上木棍不断敲击,一经发现有掉漆,被虫蛀空的地方,立马招呼身后的工人进行修补。
自从大毁灭后,这个世界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比如说,虫子变得更多,动物变得更凶猛。就连家禽的性子也变得暴躁。
还比如说,东西变得易坏。无论砖石树木,从强度和耐久度上,变得脆弱起来。基于此,每家每户每年都要修缮各自的住所,更换家具器具。
这对大户人家来说,时间上尤其要提早。不然,等到至圣贤者日来临,估计修缮还不到一半。到时候,丢面子的就会是整个陆庄。
每年的至圣贤者日,是都城向全国各地招收学员的日子。到时候,从都城出来的大人物会遍布全国各地,由当地的官员或者望族进行接待。
每年的这个时候,对于各地来说,都是大喜庆的日子。一旦家里的子弟被选上当学员,将会是整个家族的荣耀。而对于都城来说,短时间内则是一件坏事。三分之一的人口离开任何一个地方,恐怕都不会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陆庄今年要进行选拔考试的人有12个。按照往年百分之八十的淘汰率,这次选拔最少能够考进去2个学员。运气好点,说不定还能有三四个。
准备参加考试的12个人,无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那百分之二十的幸运。
年轻人,总是对自己有着无比强烈的自信心。
“陆三俊,还不赶紧回来锻炼。整天胡闹,不知道时间只有三个月了吗?”段芙站在练武场入口处双手叉腰,朝着在练武场内玩的正起劲的陆三俊怒吼。
“知道啦~”陆三俊看到母亲,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战战兢兢的朝着段芙走去。
看到陆三俊的衰样,段芙恨从心头起,一把揪住陆三俊的耳朵,拎着就往自家的院子走去。
“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就你现在的气力,能进考核吗,能去都城吗?”
“我们娘俩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你作为一个男人……”
陆三俊内心讪讪。
段芙和陆三俊的人影早就消失在众人眼前,声音却还是袅袅的传到练武场里。这下子,广场里剩余的孩子们沉默了,互相之间默默的对视。
少顷,陆陆续续散开,朝着自家的院子走去。
直到练武场中只剩下陆应乾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唉,真扫兴。
此时的陆庄议事大厅,各长老为了一个人吵得不可开交。
陆南。
“他才8岁,今年刚刚够考核的年龄门槛,只要是12岁之前都有考试的机会。何必急于在今年就参加考核呢?”
说话之人正是陆家的第一长老,陆应乾的亲爷爷,陆天尤。
“大长老说的在理。再者说了,以陆南的天赋,再巩固一年,来年恐怕能被选为重点学员。到时候,能够得到的重视和资源都是截然不同的。”
“三长老的话说的也没错。陆南不管是今年参加考核,还是明年参加考核,铁定都能过。这点毋庸置疑。但是,我个人还是赞同陆南今年就参加考核的。”
“二长老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今年你二长老这一脉参加考核的只有陆三俊一人,而以他的实力,恐怕也就是作为陪衬罢了。倒是来年,你那一脉参加的……”
“你……”
“是,你们这一脉人是多,足足有5个人参加考核。这是怕陆南参加了后,你们一脉都考核不上吧?人多有什么用,人多不还是照样怕人家一个8岁的小孩。”
“你厉害你也可以让你们那一脉的人出来呀。可惜了,你们没人。”
坐在上首的族长,陆白虎看到二长老和三长老剑拔弩张即将进入’爆炸’的样子,立马抬手下压,示意他有话要说。
“你们两个,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为何还是放不下呢?大家都是半只脚踏进坟墓的人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放不下。”“放不下。”
“黝嘿,这时候你们两个倒是有默契了。”陆白虎看着他俩,不由打趣。
二长老陆千清,三长老陆万金原本是他们这一辈里最要好的两个人。可是,几十年前因为一件事,两个人开始反目成仇。这一结怨,就是三十四年。
这三十四年里面,两个人无论是在什么场合中,必然唱反调,没有一次例外。而且,每次必然要吵到一方愤然离开才能作罢。
“好了,多的我也不说了。就说最后一句话,想想我们这一辈里原本就属你们两个最要好,两个人斗也斗了几十年,该消的气就让他消了吧。我们这一辈十八个人,现在只剩下我们5个,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吧。”
“说这干嘛。”一直没有出声的陆大历第一次开口。
陆白虎对着陆大历笑笑,说道:“唉,老了老了。”
“好了,下面说正事。老四,你是怎么看的?”
陆大历看了一眼陆白虎,说道:“听你的。”
陆白虎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大历是他的亲弟弟,从小就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家也早就习惯了。
陆白虎内心里对陆南参不参加考核的事,并不在意。不管他今年参加还是明年参加,一定有他一个名额。只要考核进了,那都是一件对陆庄有利的事。
倒不是说有名额的限制,主要是陆南一出场,其他人的光芒都会被他盖住,到时候就显得参加的其他人稀松平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