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广陵,衙署,几名中年文士一个个面色阴沉,百万石粮草,每家一半的田产,再加上整个家族要送到下邳为质,家中仆役也有数量限制,这要是都答应下来,徐州世家,以后就别想有什么话语权了,不止是在整个徐州,恐怕在当地,也会威信大失,吕布这是要敲骨吸髓啊。
其他人没说话,但虞舒的消息还是让所有人不忿,这吕布也太过分了,他们都低头示好了,以后只要吕布不倒,他们也愿意拥护吕布,这还不够?非要把他们刮一遍才行?这也太霸道了。
“当初我便说莫要与吕布相争,他是个莽夫,做起事来没有分寸,我等看他败亡便是,非要自己起兵与之相抗。”一人叹息道。
“当初联手,你叫的最欢,如今眼见吕布不可敌,你这却是要将事情都推给我等不成!?”另一人不爽道,大家都是狐狸,你一撅屁股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在这里的谁不是人精?
“荒唐,当时只是一时义愤,僮县破城之后,我便不建议再与吕布硬抗,是你们非说我等足矣败那吕布,这才有今日之祸。”
“怎么,吕布那条件,你愿意答应?”
“这事可以再行与之商议,那吕布昔日对我等颇为宽容,此番之所以如此,还不是当初曹操一来,尔等就争相相投,只要亮明我等诚意,相信那吕布也非不明事理之人。”
“这诚意如何亮明?子昂已经向吕布展示了我等诚意,他这般让我等如何继续在这徐州待下去?不若你去认他做义父。”
“你说什么!?”
“都莫要吵了,眼下大敌当前,如何应对才是当务之急,尔等这般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眼看着吕布还没来攻,自家这边倒要先打起来了,一年级大些的忍不住喝道:“吕布虽勇,但我等毕竟有坚城守备,他吕布再厉害,也没法越过城墙直接来打吧?我等只需守住这城墙,那吕布兵少,多耗他一些兵力,没了这批精兵,他拿什么来攻?到时候再跟他商议,我等也能有些底气!”
“唉,也只能如此了!”
这一夜,广陵一群世家豪族之主,平日里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今夜却没几个能真的睡着。
次日一早,天刚刚亮,吕布这边已经开始击鼓备战,连夜赶制的云梯外加投石车、冲城锤等攻城器械已经被摆放在城门外。
广陵城头,看着那三千将士在城外集结,一股压抑的气氛在城头蔓延。
不管昨夜说的多么好听,但真正面对战争的时候,这些人发现,虽然城头人不少,城中确实有两万多兵马,但接下来仗该如何打?这是个问题。
压力不止来自于吕布,还有他们自己内部的茫然和无措,徐州虽然连年征战,但这些世家私兵多是护卫自家坞堡,有个知兵的将领还好说,但下相之败,广陵这边能打的将领非死即降,如今面对吕布这等往日眼中的匹夫、莽夫,竟是无计可施,空有满城兵力,但面对吕布三千兵马来攻,这何时可以射箭、何时该用守城器械竟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