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久与盈花相对之际,气氛诡然。
“哦,原来这位姐妹已经有夫婿了。”
盈花打量一番风月久,看发髻装束确实有别无未出阁的女子,这样她便稍稍放下了心。
“那这位姐妹的夫君人在何处呢?”
盈花说着话还张望起四周来,完全未曾料想风月久口中所说的“夫君”就是被她一群姐姐妹妹围绕的央君临。
盈花这般好奇心重,风月久也不太快戳穿这个秘密,再跟她周旋着玩一会儿也是不错。
“他呀,我不知道啊,不过我猜测,他肯定又是跑去哪个女人堆里找乐子去了,男人呐,都这样,外表看起来再正经也好,说得再好听也罢,身体里都藏了一颗花心,花花肠子一抓一大把。”风月久一番感悟,又哀又叹。
盈花和众姐妹都听呆了风月久刻意抹黑她自己相公的话,丈夫是天,世上有哪个女子不对夫君毕恭毕敬,唯命是从?可居然有一个女子,能如此明目张胆说她丈夫的坏话,更让她们无法想象的是,风月久的“夫君”可就在眼前。
央君临听罢风月久这一番,竟丝毫没有怒气的意思,反而因为她这般瞎说,央君临愿意去信她是对自己被女子围拥一事不满才说如此气话。
“娘子对我如此误解,我可要如何解释才能说服你的心,相信我并非那样的男子?”
央君临说着话,从女子围绕之中走出来,直走到风月久跟前不止,更当着所有人面牵起她的手,这一幕,让盈花几位女子看得更加晕头转向,可静心一想,便知道了所以然。
“你们是,他就是……”
“对,他就是我那个花花相公,还多谢几位姐妹帮我找到他。”风月久婉然一笑,在央君临眼中美成了一道生命中只想永远为之停驻的绮丽风景。
盈花和其他女子都匆匆离开,仅剩下一战告捷正得意的风月久以及身边与她携手之人央君临。
“太子殿下,真没想到你还挺能招惹烂桃花啊,刚才那个姑娘长得也挺漂亮的哦?”风月久似是讥讽而笑。
“那盈花姑娘确实有几分姿色……”
风月久万分惊奇,自己这般调侃央君临,他的正常反应难道不该是一言不发高高挂起才对吗?这央君临还当真越发让她猜不透了。
“只不过以她的相貌与太子妃相比,还是相距甚远。”
“太子殿下果然是面上一表正经,却一肚子花花肠子,难怪一出场就招惹了成群的女子。”风月久笑言并不像责怪央君临。
“让娘子误会是我错,还请娘子相信,我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花心相公。”央君临双目凝视风月久说道。
央君临这话,称风月久是娘子,而他是她的相公,撇掉太子与太子妃的头衔,他二人在人眼前也只是一对夫妻。风月久不是太子妃没错,但央君临那重身份又如何能轻易撇弃?
“没错,太子殿下是国之储君,将来继承大统,后宫佳丽三千那都是理所应当,自然不能轻易冠以花心称号。”
风月久竟不知自己想了这么深这么远,更说出这般牵扯她心头酸楚的话,但这些话都是事实,千百年来的皇家定律,更是她坚信不疑的事实。
央君临也不知风月久竟会说出此番话来,甚至他都没有想过的问题,却被风月久一言提起。
“如果我说……”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
风月久制止了央君临的话,她这一刻的心仿佛像静水翻船一般,风月久只是上了一不留神一艘船,一直相信静水行舟,靠岸就罢。岂料这一刻,风平浪静,她却亲手将船行翻,才明白,那船对她而言,早已并非可有可无,毫无所谓。
风月久滑脱了被央君临牵着的手,随着脚尖所向往前方行去,没有目的,全人被有关那番话的心思意念充满。
“他又不是我真正的相公,不管以后有多少妻妾,那都与我无关啊,我干嘛想得自己跟个被喜新厌旧的坏男人抛弃的深闺怨妇一样呀?”
风月久心中有重重思索,却总有一分愁意缠绕心头,挥之不去。她深深哀叹一气,蓦地脚步一停,往后一转,才只央君临默默跟在她身后,只是跟着。
风月久滞步不前,央君临朝她而来,二人越发靠近的目光,交缠出复杂的情愫。听着自己心头的跳动,丝丝牵动心头,风月久不禁怀疑,莫非自己真的对央君临动了感情?
从初遇开始,直到经历生死,风月久捉摸自己一次又一次为央君临的停留甚至折回,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舍,这便是自己爱上他的证明?
“不,我不爱他,不会爱他也不能爱他,一定是相处太久产生的错觉,一定是。”